作者:吴兆录 来源: 中国科学报 发布时间:2020-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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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外课堂的诗情与远方

 

■吴兆录 文/摄

我服务的大学,因为民族学和生态学出类拔萃,进入了双一流大学行列。这两个专业千差万别,但共同的特质是走出教室、步入乡野。

可是,在特殊的2020年,问题就多起来了。

我教的一门实训课叫做《生物多样性调查》。课程的核心,是用科学的方法收集(获取)生态学数据。这些方法都比较经典,包括线路法、样线(带)法和样方法。课程宗旨是训练学生敬畏、保护、认识大自然的基础素质。

课程内容是大杂烩,涉及陆生、水生生态系统的维管植物、鸟类、无脊椎动物,并聚焦这些生物在生态系统层次的出现机理、在景观层次的生存繁衍。课程场地是教室外——校园、郊外,我习惯称这些地方为户外。

生物就是在一个“大杂烩”的环境里存活下来,进而繁衍后代。例如,一只美丽的蜻蜓的一生,要经过几次的“脱胎换骨”,开始生长在水里,慢慢长大,成年了,要生儿育女了,就来到陆地上,也就是人们看见的美丽。什么样的水才能让它们有着快乐的“童年”?什么样的陆地才能让它们安度“晚年”?什么样的人类活动才不至于影响它们的正常生活?为什么校园的水池里很少有蜻蜓?要回答这些问题,要全面认识这只蜻蜓,就不得不洞察水环境、陆地环境、人为环境。这就是生态学的复杂多样。

我的这门课为实训课,不得不“面授”。雨水充沛的盛夏八月,我带着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在校园、山巅、湖边,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户外课堂,很像踏青玩耍,有快乐,有诗意。翻弄花草枝叶,捕捉昆虫蜘蛛,观看水禽飞鸟。“90后”“00后”的孩子,天资聪慧,知识广博,天文地理、古今中外,能说会道。专业知识也丰富,他们说出来的很多知识点,作为老师的我,有的也闻所未闻。但是,他们却在旱冬瓜大树下认不出旱冬瓜幼树……

烈日下,被晒得红彤彤的脸颊;草丛里,被刮划留下的血痕;风雨中,瑟瑟发抖的身影;躺倒在草地上休息一会儿,肠胃就咕噜作响。这是户外教学的现实。

把零件式的知识点拼接起来,辨识摆在眼前的生命现象、生态过程。这是户外教学的精髓。

有人问我,为何在学生身上花这么多的精力?

我回答不了。但在我心中,应该是传承。想当年,也就是1978—1982年,为了我们这些间隔多年后第一次凭考试步入大学殿堂的孩子,云南大学生态学的老师们,也是这样辛劳、忘我,正是这些老师的付出,成就了我的学术生涯。

与年轻的孩子在泥泞里跋涉,在陡坡上攀爬,出了一身又一身的臭汗,心里却很舒畅。

辅助那些胸怀大志的孩子,刻画人生旅途的诗情,走向阳光明媚的远方,是芸芸布衣“师者”应尽的天职。

http://blog.sciencenet.cn/u/Elephantd

《中国科学报》 (2020-10-22 第8版 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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