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

最近，网络上又有人对素质教育提出质疑。所谓的素质教育是针对应试教育提出来的。应试教育过去被理解为只教书本知识，以应对中考、高考。而素质教育改变这样的状态，不让学生陷入考试的题海之中。但后来，有人把所谓西方的教育理念牵扯了进来，认为让孩子按照自己的本性和兴趣发展，才是最好的教育。

然而，最近又有人指出，西方的那种教育理念主要是针对那些普通人家孩子上的普通学校，而所谓精英子弟进入的私立学校，其教育方式与国人所谓西方的素质教育理念没有任何关系。他们的精英教育根本不按照所谓素质教育来进行。

可以说，只要有高考和中考的存在，所谓应试教育就不可能从学校的课堂教学中消失。虽然教育主管部门都说，并没有要求什么升学率的指标，但学校面临家长与社会的压力，完全禁止这方面的教学几乎是不可能的。其实，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学校方面不把应试当作学校主要的教学任务就不错了。

所谓素质教育，本身就是一个带有综合指标的概念。素质教育包含兴趣爱好，也包括对各种学科的学习。如果把多读书排除在素质教育之外，显然不恰当。而现在，对于学生们来说，真正把读书作为一种学习习惯、作为一种生活必需的似乎也不是特别多。而在我看来，读书是一项不必花太多的钱，就可能达到很好效果的素质教育内容。无论家庭是否富有、无论是生活在城市还是乡村，虽然有差别，但这种差别并不是最大的。

在学习方式方法上，其实也包含素质教育的因素。如何有效地掌握所学到的知识，而不是通过死记硬背？如何能做到把理论知识与实践相结合？这样的素质教育难道不应该提倡吗？而所谓应试教育，其范围不应盲目扩大。它主要是指为了提高考试成绩，而进行所谓大量题海战术的做法，这才是我们应该避免和反对的。至于考试中的某些技巧，也是可以讲的，只是不把这方面的内容当作课堂上的主要内容就好。

前不久，看到一篇文章，讲到北京海淀家长的情况。文中描述六岁的孩子就能知道核聚变的原理，家长们所涉足的知识领域堪称高端的百科全书，而且这些家长还不断地在网络上学习国外名牌大学的高深课程。我认为，这样的教育、这样的家长和孩子一定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也只是少数人的场景。

对于大多数孩子来说，学习是一件需要非常努力的事情。从中华民族传统看，这样的苦读是非常必要的。学习之苦，不是劳作之苦，不一定要以身体健康为代价。读书之苦，主要是要有良好的学习习惯，要有刻苦读书的精神，要想到学习是孩子成长中的一件非常必要的事情。特别是不能让孩子被游戏牵着鼻子走，以游戏来攻陷学习。有人说，孩子的童年就是以游戏为主。这要看如何定义童年。如果五六岁是童年的上限，那应该问题不大。如果十岁以上，还被认为是童年，还任由孩子的天性使然，那问题就不小了。孩子应该在老师和家长的监护之下，学会抵制游戏的诱惑，这也应该是素质教育的一部分。

对于进入学校学习的孩子们而言，游戏的乐趣当然不可缺少，但更多的乐趣是在学习或者读书中获得的。只有游戏之乐，没有读书之乐，这样的童年快乐是有限的，也是病态的。

英国的公立小学，即所谓Elementary School，经常会看到一些中年男性教师带着孩子走出学校。他们去干什么，我并不知道。在国内，这段时间，学生们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做作业。据说，英国这类学校的课业负担几乎没有，孩子们作业轻松，没有升学压力。这种学校的目标并不是培养精英人才。这是培养工人劳动者后备力量的学校。这样的学校，英国那些富家子弟是不会去的。他们所读的就是私立的Public School。这种名为“公学”的学校，纪律严明，课业较重，孩子们要接受更大的压力和挑战。据参观过这类学校的中国学者说，这类学校的学生寝室里，还挂着一条鞭子。这条鞭子是要拿来抽打学生还是只恐吓学生的，我们不得而知。

我坚决反对那种靠题海战术来提高学生考试成绩的应试教育的做法。这是在浪费时间，因为这对学生的成长、对学生知识的储备、对学生创造力的培养，都是有害无益的。而对于素质教育，恐怕更多的还是要从学生的学业教育来考虑。如何提高掌握知识的效率，如何在知识的学习和积累过程中掌握更有效的方法，如何在学习过程中初步体会理论与实践的结合，如何在课余时间组织想象力与创造力的培训。这些才是素质教育的根本。至于文体方面的兴趣爱好，固然也是重要的，但那不应成为素质教育的主要内容。

当然，孩子们的成长成才道路和方向是多种多样的，不是都要以成为学术领域中的博士为最终目标。但是，在基础教育阶段，所有的教育内容对于所有的孩子都应该一视同仁。基础教育阶段之后的成才教育，才需要进行分类。当然，我更不赞成分流的说法，这个说法本身就存在某种歧视。因为即使是将来从事技术工人的工作，我们也要把这类学生培养成具有更高技能、更有发明创造精神、更有大国工匠精神的高级技术工人。

那么，你心中的素质教育又是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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