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项有争议的新研究表明，孕妇饮用含氟水可能影响孩子智商。  图片来源：ISTOCK.COM

1945年，饮用含氟水首次在美国密歇根州大溪城作为一项减少龋齿的实验进行试点，此后，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将其誉为“公共卫生领域最伟大的成功事件之一”。如今，大约2/3的美国人饮用含氟自来水，澳大利亚、巴西、加拿大、新西兰、西班牙和英国人也饮用这种水。

然而，8月19日发表在《美国医学会—儿科学》的一项有争议的研究将氟化反应与儿童智力低下联系起来，尤其是母亲在怀孕期间饮用了含氟水的男孩。

长期对氟化反应持批评意见的人士对这项研究大加赞赏，但其他研究人员表示，这项研究存在许多缺陷，减弱了它的可信度。未参与这项研究的哈佛大学环境健康研究员Philippe Grandjean说：“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个潜在的炸弹。”

氟化物通过加强牙釉质保护牙齿预防蛀牙。它广泛存在于自然淡水和海水中，也存在于某些植物中，如茶叶。20世纪四五十年代，世界各地的公共卫生研究人员和政府官员发现在公共饮用水中实验性地添加氟化物后，能使蛀牙的患病率降低约60%。

然而，一些怀疑者将包括癌症在内的一系列疾病归咎于含氟水，但大多数批评都被斥为伪科学。多年来，一些科学家发表的荟萃分析对饮用水氟化在预防蛀牙中的有效性提出了质疑。最近的一些研究也表明，产前接触氟化物与胎儿智商较低有关，不过牙科研究人员很快对此提出了质疑。

最新发表的这项研究可能是迄今为止最引人注目的批评。在此研究中，研究者综合了来自加拿大联邦政府资助的母婴环境化学物质研究项目的数据，该项目从2008年开始收集加拿大6个城市的孕妇及其孩子的长期健康数据，包括饮食、教育水平以及尿液中铅和砷的微量数据。

在近600名女性中，约40%生活在饮用水含氟的城市，他们的尿氟水平平均值为0.69mg/L，而生活在没有含氟水的城市的女性的尿氟水平为0.4mg/L。这些女性分娩三四年后，研究人员对她们的孩子进行了与年龄相适应的智商测试，并控制相关变量，如父母的教育水平、出生体重、孕期饮酒、家庭收入以及环境毒物暴露程度等。他们发现，如果母亲的尿氟水平增加1mg/L，儿子（不是女儿）的智商会下降4.5分。这种影响与近期其他研究中儿童智商和低水平铅暴露的研究结果相当。

还有一项研究使用的是另一种测量氟化物摄入量的方法——母亲报告她们在怀孕期间喝了多少自来水和富含氟化物的茶。结果发现，母亲的尿氟水平每增加1mg/L，其子女的智商都会下降3.7分。研究人员承认，他们不确定为什么这两种方法存在性别差异，这可能是因为男孩和女孩在子宫内吸收环境毒素的方式不同。对于这两项发现，研究者都拒绝推测其确切的作用机制。

一些研究人员认为，该论文方法上的缺陷削弱了其重要性。英国诺丁汉特伦特大学心理学家Thom Baguley 指出，论文数据“非常杂乱”，这意味着其中包含了很多干扰因素，很容易导致结果呈假阳性。

加拿大卡尔加里大学公共卫生研究员Lindsay McLaren不同意这种观点。她表示，这项研究的方法和可信度都是可靠的，但也认为现在改变饮水氟化的做法还为时过早。她说：“理想的公共政策不是由任何一项研究得出的，而是通过整合现有的最佳证据得出的。继续审查和评估氟化物的新研究变得非常重要。”（辛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