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月，巴基斯坦一名女性脊髓灰质炎疫苗接种员被枪手杀害，图为亲属为她哀悼。 图片来源：AP PHOTO/ARSHAD BUTT

本报讯 根除小儿麻痹症的全球行动如今陷入了困境，医务工作者正面临着双线作战的局面。新的数据显示，野生脊髓灰质炎病毒在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仍然根深蒂固——在这两个国家，相关病例数正在激增。与此同时，在非洲，疫苗本身正在产生毒性毒株。这个全球最大公共卫生项目的负责人现在承认，成功并不在眼前，并就如何打破僵局进行了激烈讨论。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对我来说，最大的问题是认识到我们真的有问题，而如果一切照旧便不会到达终点。”瑞士日内瓦世界卫生组织（WHO）脊髓灰质炎研究部门负责人Roland Sutter说。

“玫瑰色的眼镜已经摘掉了。”WHO长期项目发言人Oliver Rosenbauer补充说，“现在，真正棘手的问题浮出水面——这些问题甚至在12个月前还没有人提过。”

该项目在过去30年里花费了160亿美元，它曾计划今年从巴基斯坦和阿富汗根除脊髓灰质炎。而实际情况是，今年到目前为止，那里发生的病例几乎是2018年同期的4倍。

51例，这一病例总数看起来虽然很低，然而考虑到每200名感染者中只有一人会出现瘫痪，这意味着有数千人已被病毒感染。这种病毒正在广泛传播—— 一种来自巴基斯坦卡拉奇的病毒已在伊朗突然出现。更令人担忧的是，目前病毒传播的高峰出现在淡季，而病毒此时的传播能力较弱——这预示着下半年的情况会更加糟糕。

巴基斯坦和阿富汗被认为是一个传染病的死角，病毒可以在边境地区自由流动。这两个国家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每隔几个月举行的大规模疫苗接种行动仍然无法惠及每一个儿童。

在巴基斯坦，2018年7月的全国大选分散了政府官员的注意力，疫苗接种活动的质量也有所下降。与此同时，那些脊髓灰质炎病毒潜伏的贫困及被忽视的社区越来越拒绝接种疫苗。自从政府几年前开始监禁那些不让孩子接种疫苗的家长以来，反对派就转入了地下——他们要么把孩子藏起来，要么假装已经接种了疫苗。

在阿富汗，持续不断的冲突使疫苗接种人员无法进入该国的广大地区。塔利班已经在一些地方禁止脊髓灰质炎疫苗接种；在其他地区，当地领导人已经禁止挨家挨户开展疫苗接种活动。他们担心外界可能会借此收集情报。“根除脊髓灰质炎是对和平谈判的间接伤害。”WHO负责全球倡议的Michel Zaffran说。

而在非洲，野生脊髓灰质炎病毒似乎已经消失，但在那里传播的由疫苗衍生的病毒同样危险。当口服脊髓灰质炎疫苗(OPV)中使用的被削弱的活病毒发生突变并恢复毒性时，这些毒株就产生了。在极少数情况下，当一个人群的免疫力较低时，这些毒株就可以像野生病毒一样传播。去年，疫苗衍生病毒导致全球105名儿童瘫痪，而野生病毒只造成33人瘫痪。

为了预防疫苗衍生病毒暴发，WHO宣布，一旦野生病毒消失，各国必须停止所有OPV的使用。作为第一步，2016年4月，各国都从涵盖所有3种脊髓灰质炎病毒的三价OPV版本转向缺乏第2类成分的二价OPV。（野生2型病毒是唯一被根除的病毒）

这种转变起了作用，但非洲除外。在那里，2型疫苗引发的疫情更频繁，也更难控制——它们正在7个国家肆虐。在尼日利亚，自2018年以来已发现43例病例，2型病毒已从北部传播到人口密集的港口城市拉各斯，并进入邻国尼日尔。刚果民主共和国已发现26例。WHO一个关键委员会于5月29日得出结论，情况正在恶化。

如今，在盖茨基金会的支持下，一种新型OPV2疫苗已经通过了一期临床试验。然而，该疫苗最早投入使用的时间可能是2020年。更遥远的则是一种新的灭活疫苗，其威力足以结束疫情。“比赛已经开始了。”Sutter说，“我很难预测谁会赢。”

小儿麻痹症是由脊髓灰质炎病毒引起的严重危害儿童健康的急性传染病，脊髓灰质炎病毒为嗜神经病毒，主要侵犯中枢神经系统的运动神经细胞，以脊髓前角运动神经元损害为主。患者多为1～6岁儿童，主要症状是发热、全身不适，严重时肢体疼痛，发生分布不规则和轻重不等的弛缓性瘫痪。（赵熙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