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雷

楼下的花圃中有不少灌木和野草，这个时节正是满眼的绿色。可就在这绿色丛中，偏偏摇曳着几朵艳丽的小花，乍一看像是喇叭花，仔细一瞧，原来是攀援的凌霄花。

凌霄属于双子叶植物中的紫葳科凌霄属，又叫作紫葳、吊墙花。凌霄花有木质的茎，但却没有挺拔的树干，只能通过气生根倚靠着松树、柳树等攀援生长，以攀援百尺直冲云霄而得名凌霄，有的地方叫它上树蜈蚣或者上树龙。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在《咏凌霄花》中说得非常明白：“有木名凌霄，擢秀非孤标；偶依一株树，遂抽百尺条。托根附树身，开花寄树梢；自谓得其势，无因有动摇。”不过，白居易咏凌霄花，并非为了赞美凌霄的高贵。他在诗句的后半部分说：“一但树摧倒，独立暂飘摇；疾风从东起，吹折不终朝。朝为拂云花，暮为委地樵；寄言立身者，勿学柔弱苗。”作者言下之意，是要大家别像凌霄那样，只是依附别人。当代诗人舒婷也看不上依附别人的生活态度，她在《致橡树》这首诗中就说：“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她宁愿做一株木棉，可以跟橡树一起比肩。

凌霄花是好几朵长在一起的，下部是长长的喇叭，开口的地方却裂成五片，花瓣有橙色的，也有鲜红的。由于对光照和温度的要求不是很高，凌霄在中国的东部地区很常见。凌霄蜿蜒的枝干、艳丽的花朵，非常适合作为庭院的点缀，成为颇受欢迎的观赏植物。除了观赏之用，凌霄还是中药材。不过，孕妇是不能服用的，据说凌霄可以让孕妇流产，因此有的地方把它叫作堕胎花。

中国古代很早就开始栽培凌霄了，更是留下了许多歌咏凌霄花的诗词。宋代大儒贾昌朝赞美凌霄花：“披云似有凌霄志，向日宁无捧日心。珍重青松好依托，直从平地起千寻。”

其实，凌霄花还是凌霄花，它并没有因为他人的褒贬而改变自己，依然攀援向上，想着或有一天，会实现上入云霄的凌云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