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开物》中的赶棉（轧花）和弹棉（弹花）

■付雷

天气转凉以后，棉衣、棉被有了用武之地。虽说现在羽绒服、羽绒被越来越流行，但对于有些人来说，还是觉着穿棉衣、盖棉被更暖和。

棉衣棉被里的棉花其实并不是花，而是果实里面、种子上的绒毛。棉属于双子叶植物中的锦葵科棉属，植株有一米多高，是一种亚灌木或草本植物。棉的叶子比较大，通常一片叶子有3裂或5裂。棉开花的时间在夏秋时节，花先是白色或黄色的，逐渐变成淡红色或紫色，但开过以后很快就凋落了。棉花的果实就是棉桃，又叫作棉铃。果实起初是绿色的、封闭的，后来逐渐变为黄褐色，并裂开成几瓣，每一瓣里都充满了白色的纤维，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棉花”。纤维连接在种子上，因此采摘棉花的时候，就把纤维和种子都摘下来了，这时候的棉花叫作籽棉。籽棉很轻、很蓬松，过秤的时候，称上去没多少，却可以装满满一袋子。

籽棉里面有棉籽，可是我们却没有在棉衣棉被里发现棉籽，那么棉籽去哪里了呢？原来，籽棉还要继续加工，把棉纤维和种子分开，这一工艺叫作轧花。轧花以后的棉纤维叫作原棉或皮棉，还需要继续加工，才能变成适合做棉衣棉被的棉花，这一工艺叫作弹花，也就是俗称的弹棉花。轧花以后的棉籽也没有被扔掉，还有更多更大的用处。棉籽的壳不但可以用来做牛饲料，还是种植蘑菇等食用菌的好材料。棉籽可以榨油，棉籽油既可以食用，又可以作为多种化工产品的原料。其实，除了棉花纤维和棉籽，棉秆也有多种用途，如堆肥、做饲料、加工成板材等。可以说，棉花全身都是宝。

棉花虽然不是原产于中国的，但中国在很久之前就开始栽培棉花，并生产棉布了，只是到明朝以后才在全国得到普及。明代著名的科技著作《天工开物》不但记载了全国棉花种植和生产的状况，而且画图描述了棉花的加工过程。到了清朝末年，陆地棉和海岛棉传入中国，取代了此前质地较差的中棉和草棉，促进了棉花产生在中国的发展。恰如清代诗人马苏臣吟咏的那样，“花开天下暖，花落天下寒”，棉花是大自然对人类的馈赠，给人类送来了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