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见习记者 袁一雪
西方国家当年的大气污染与我们今天的雾霾在成分上有什么不同吗？
“在很多人眼中，凡是大气污染就是同一种形式，其实大气污染有多种类型。在伦敦烟雾中，基本上是以烟尘和二氧化硫为主，属还原性烟雾，主要是由于燃煤造成的。”中国科学院大气物理研究所研究员王庚辰说，“但是美国洛杉矶的光化学烟雾则以臭氧、醛类等为主，主要是由汽车尾气造成的，属于氧化性烟雾。”
王庚辰告诉记者，除了烟雾污染，大气污染还包括碳氧化物、颗粒物、挥发性有机物、放射性物质污染等。
氮氧化物主要来自各种工业炉窑、机动车的排气，其次是硝酸生产、硝化过程、炸药生产及金属表面处理等过程。在天气炎热和阳光充足的条件下，氮氧化物、碳氢化合物与挥发性有机物发生反应，在近地面形成臭氧，光化学烟雾污染的标志是臭氧浓度的升高。
而碳氧化物中的一氧化碳是各种大气污染物中发生量很大的一类污染物，主要来自燃料燃烧和机动车排气。至于颗粒物，既有自然释放的，也有人为造成的。可怕的是，颗粒物中1微米以下的微粒沉降速度慢，在大气中存留时间久，在大气动力作用下能够吹送到很远的地方。所以颗粒物的污染往往波及很大区域，甚至成为全球性的问题。粒径在0.1～1微米的颗粒物，与可见光的波长相近，对可见光有很强的散射作用。这是造成大气能见度降低的主要原因，也是霾的主要组成部分。
“我们最近一直在关注挥发性有机物。尽管它在空气中含量低，还不是被普遍检测的内容，但是对人体危害却很大，因此我们依然主张将其作为评价空气质量等级的指标。”王庚辰说。挥发性有机物（英文简写为VOC）成员很多，甲醛就是其中之一。VOC形成的原因也不一而足。比如在室外，VOC主要来自燃料燃烧和交通运输产生的工业废气、汽车尾气、光化学污染产物等；而在室内则主要来自燃煤和天然气等燃烧产物、吸烟、采暖和烹调等的烟雾；在室内装饰过程中，VOC主要来自油漆、涂料和胶黏剂等材料，另外建筑和装饰材料、家具、家用电器、清洁剂等也会释放部分VOC。
另外一种大气污染成分是重金属。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日本就曾经发生过不少重金属污染事件。在日本明治初期，日本富士县神通川就发生过因为铅锌矿污染河流，导致当地人种植的稻米中含有镉，人们长期食用后造成了慢性镉中毒。
不同的污染成分，对人体危害程度不同。“光化学烟雾中的臭氧和醛类等物质，对人体非常有害。”王庚辰说。臭氧在高层大气中是隔绝紫外线的保护伞，而到了地球表面，高浓度的臭氧就成了有害成分。“上面的臭氧是好臭氧，下面的是坏臭氧，就好像人的血脂有好有坏。”王庚辰半开玩笑地说。
臭氧对下呼吸道有强烈的刺激性，并可损害中枢神经系统；它还能阻碍血液输氧功能，造成组织缺氧；臭氧还可使甲状腺功能受损、骨骼钙化，甚至引起潜在的全身影响。
不过，臭氧和挥发性有机物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后者不仅使皮肤过敏，产生头痛、咽痛与乏力，还会破坏人体内的DNA，导致癌症和神经中毒。但是就致病速度而言，臭氧更快。
与挥发性有机物一样都属于慢性致病的还有重金属污染物。铅、镉、汞、砷、铜、镍、锌等这些来自化学工业的副产物，不能在环境中降解，只能迁移。换句话说，重金属不会被自然净化，当达到一定数量时，能让生物体致畸或导致突变，最终导致死亡。
另外，重金属还可通过食物链富集。鱼、虾长期接触重金属含量高的环境，会导致重金属在体内聚集；一旦这些食物被人体摄入后，经过一段时间的积累，就会对人体健康产生极大的危害。
不论哪种污染成分，人体吸入都是百害而无一利。在面对大气污染时，人们只是遮住口鼻防止气体侵害呼吸系统，并不能保自己周全。只有爱护环境，成为生态环境的守护者，才能守护人类自身。
《中国科学报》 (2014-03-07 第14版 调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