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杰
每一次有关计划生育政策的风吹草动，都会引发社会热议。近日，有知名学者放言，“单独二胎”（夫妻双方一方为独生子女的可生育第二个孩子）有望重新启动并将全面实施。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主管部门即合并后的卫生与计划生育委员会，并没有直接予以否定，或者仅仅表示“坚持基本国策不变”，而是以“是否放开正在研究当中”作为回应。
这背后暗含着，人口政策调整或许真的即将到来。“单独二胎”政策已经被不止一次地讨论过，主管部门应该较早就开始研究这个问题。恰巧之前赶上机构改革，计生委与卫生部合并，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政策进度。目前，机构重组已经完成，重新启动人口政策调整的时机也已成熟。在学术界，人口领域比较窄，知名专家学者长期与主管部门开展合作研究，对于如此敏感性的问题，专家也不会随意脱口。此次言论也许正是与主管部门达成了默契，先观察下社会各界的反应如何。
人口政策调整势在必行，目前的主要争论在于放开步伐。生育率持续下降、老龄化趋势不断加重、社会矛盾频发，这些都说明，实施长达30年之久的计划生育政策到了调整的关键时期。1980年9月25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控制我国人口增长问题致全体共产党员共青团员的公开信》，标志着计划生育政策的开始。即便在这一重要政策文件中，也明确提出“到三十年后，目前特别紧张的人口增长问题就可以缓和，也就可以采取不同的人口政策了”。
笔者相信，政策部门对于中国的人口形势和长期战略比我们更清楚。不过，就当前的形势来看，一步到位、全面放开的可能性不大。同时，虽然“逐步放开”的思路是明确的，但究竟如何“逐步放开”也尚未达成共识。是直接全面放开“二胎”还是先从“单独二胎”过渡？“单独二胎”是在全国范围实施，还是先选择部分城市试点先行、分阶段推进？这些问题应该正是主管部门所说的“正在研究当中”的关键内容。
笔者认为，除非受到特别严重的冲击，人口趋势应该比经济社会发展趋势的可预测性更强，也更容易把握，“单独二胎”的全面实施应该不会造成太大影响。若再分阶段、分区域试点，有可能会造成新的矛盾，而全面放开“二胎”的方案也应尽早研究制订。
人口政策调整关键还要看政府的决心。每一次关于计划生育政策的讨论都会将计生部门推向风口浪尖，但实际上，改革阻力并非仅仅来自计生系统。相关利益群体已经广泛延伸，甚至关系到有些地方整个乡镇机构的正常运行。改革触及的利益部门太多，人口政策的最终调整还得依赖于中央政府的决心和顶层设计。
（作者单位：社科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
《中国科学报》 (2013-08-06 第1版 要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