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扛鼎钨业 锻造传奇 |
|
——厦门钨业股份有限公司发展纪实 |
■本报记者 潘锋
在厦门钨业股份有限公司（简称厦钨）的展厅里，陈列着厦钨各种产品。从钨矿原材料到钨冶炼产品、钨粉末产品，再到硬质合金产品，直至数控刀片、精密刀具等钨业最高端产品，涵盖了钨产业75%的生产领域，展现出厦钨“钨钼矿山—冶炼—深加工—钨钼二次资源回收”的完整产业链。
厦钨构建这条目前世界上最完整的产业链，仅用了不到30年时间。而在这一过程中，有一个人功不可没。他就是国家钨材料工程技术研究中心主任、厦钨原技术副总裁吴冲浒。
如果厦钨是一艘船，那么吴冲浒就是这艘船的轮机长，他最清楚船的组成零部件，最了解船的性能与优势，也最明白如何升级换代才能经受住更大的风浪。
技术创新 敢争天下先
厦钨的前身可追溯到1958年的厦门铝冶炼厂，几经更名转产，直到1982年才开始以“厦门氧化铝厂”的名称正式开始钨制品研究。
1970年吴冲浒进入该厂，一朝结缘，同甘共苦至今。他经历了这个小厂的飘摇变迁，也参与和见证了它的厚积薄发。
上世纪80年代，我国的钨冶炼技术非常落后，劳动强度大、污染极其严重，且金属回收率普遍低下。这也就造成了钨储藏量居世界第一的中国却是钨工业小国的尴尬，一边大量出口廉价的低端原料，另一边却以巨额外汇换取昂贵的高端产品，这生意着实不划算。
提高钨冶炼技术，成为当时中国钨业发展道路上最基础、最需迫切解决的难题，已成为该厂副厂长兼总工程师的吴冲浒也深刻认识到了这一点。
为了实现从“想到”到“做到”的跨越，吴冲浒带领厂里的科技人员，开始了艰苦的科技攻关。
两年，千百次的数据分析、实验论证，无数个不眠之夜，换来了总计263项的技术革新，和“高效、环保的新型碱法钨冶炼技术”的研发成功，以及首次将我国独创的离子交换法钨冶炼工艺应用于工业化生产的壮举。
新技术的投入使用，使矿石的溶出率由原来的97%提高到99.2%，离子交换率从97.5%上升到99.75%，结晶率也从80%提高到了96%以上，能耗降至1.27吨标煤，总金属回收率从82%～85%提高到96.4%以上，高于当时95%的国际先进水平。
这一串数字，充分表明厦钨钨冶炼产品的优质低价、节能环保，表明我国的钨冶炼技术攀上世界最高峰，为厦钨打响了进军钨业的第一炮。
提到钨，大部分人只能想到电灯泡里的钨丝。其实钨的用处远非如此，钨产品作为照明材料使用的比例仅为总产量的6%，却有约60%的产量用于硬质合金——一种以碳化钨为主要成分的合金材料。
硬质合金的性能优劣取决于其主要成分——碳化钨的品质高低，研究硬质合金，首要解决的难题是清楚认知碳化钨的物理性能，并对其进行优化。而“优化碳化钨的物理性能最大的技术难关就是平均粒度以及粒度分布的控制”，正因无法解决这一难题，导致相关产品质量低，严重制约了国内硬质合金产业的发展。
经过研究，吴冲浒在国内首创“高温快速”的钨还原工艺和碳化工艺技术，并开发出15管全自动推舟还原炉和大型钼丝碳化炉，最终实现了对钨粉、碳化钨粉粒度及粒度分布的精确控制，使我国钨粉末产品质量得到了根本性改善，一举达到世界一流水平。
同时，“高性能钨粉、碳化钨制造技术”关键设备也同步完成，创建了世界上最大的钨粉、碳化钨粉生产线，形成产业化，实现了我国钨粉末产品外销零的突破。
“紫钨原位还原法”超细硬质合金工业化制造技术项目缘于国家对硬质合金精密刀具及其材料的渴求。这些材料和产品长期依赖进口，严重制约着我国航空航天、汽车、电子、动力乃至国防工业的发展。为彻底解决这一问题，吴冲浒带领团队开始了新的研究征程。
经过多方考察研究，吴冲浒发现超细粉的主要制造技术在美、日两国，但都存在严重缺陷。要想发展中国的超细粉制造技术，必须走自己的路。
最终，他凭借多年经验，选择了以前不被看好的紫钨作为研究对象，提出了新的研究思路。由于少有前人的经验可借鉴，这项研究一做就是十几年。
在持之以恒的坚守中，在无数次推翻重来中，吴冲浒终于获得理论和实践上的突破，迎来了“紫钨原位还原法”超细硬质合金工业化制造技术的全面成功。
新技术最终发明了比国外更先进、简捷的优质、高产、低消耗的超细粉制造新途径，解决了我国超细晶硬质合金生产的技术难题。获得2008年国家科技进步奖二等奖。
目前“紫钨原位还原法”超细硬质合金工业化制造技术已经成为世界上通行的两种主流技术之一。厦钨金鹭利用该项成果建成了目前世界上最大的超细晶硬质合金棒材生产线，彻底扭转了我国硬质合金精密刀具及其材料依赖进口的局面。而其生产的超细晶硬质合金棒材和刀具产品，为金鹭赢得了中国钨业“劳斯莱斯”的美名。
借外国“壳” 造中国“心”
厦钨集团还有一个突出特色，那就是把工艺研究和设备装置研究相结合进行研发，为了适应工艺的发展改进设备，或集成创新自主研发先进设备。
“我们引进国外的生产设备，在对其进行消化吸收之后，会根据自身新的生产工艺特点，对设备的内部结构、关键结构进行改造，也会配备自己设计制造的设备。”这也是厦钨集团能够取得如此迅速发展的主要原因之一。
改进后的设备，专门为工艺服务，生产能力和生产效率都大幅提高，但从外表来看，还是和引进的时候一样。“其实我们很多关键结构已经跟他们不同，控制装置也比他们先进了，但外表没有一点‘土造’的痕迹。”
技术或设备引进—消化吸收—集成创新—自主创新，厦钨在这条路上走出了自己的特色。金鹭在钨粉末产业化建设时，因自主研制关键设备，仅投资6500万元，就形成了3亿元的设备资产。且自主研发的设备温控、自动化、安全性等能力都超过进口设备，单位产能提高一倍，产品单位能耗节约50%以上。
集团运作 打造钨业“航母”
1997年底，厦门钨品厂以发起设立方式整体改制为厦门钨业股份有限公司。
2002年，厦钨在上海证券交易所正式挂牌上市。
2010年，厦钨成为中国制造业企业500强。
到目前为止，厦钨已经拥有了包括钨矿山、钨冶炼、硬质合金、钨钼丝材、稀土矿山开发、稀土冶炼加工、国际贸易和房地产开发等15家下属企业，打造了“钨钼矿山—冶炼—深加工—钨钼二次资源回收”的完整产业链。
其中钨冶炼能力、钨粉末产能、超细晶硬质合金棒材产能、钨丝材产能均位居世界第一。厦钨已成为国内最大的钨冶金产品生产和出口商。
近年来，厦钨制定并实施了“以钨为主业，以钼和能源新材料为两翼”的战略规划，在拓展、巩固钨钼产业市场地位的同时，积极发展包括稀土在内的能源新材料产业。经过几年发展，厦钨已经在稀土产业和电池材料行业具备了很强的竞争力和影响力。
集团化的管理模式和运作方式，使厦钨更加能够集中优势资源开展研究和生产工作，加快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实现企业更国际化的发展。
发挥优势 企业主导产业技术创新
多年的发展中，厦钨建立了国家级的企业技术中心，又于2007年成立了国家钨材料工程技术研究中心（简称研究中心）。
吴冲浒介绍，研究中心会聚了众多相关专业的专家，主要针对钨行业发展中的重大关键、基础性和共性技术问题，持续不断地将具有重要应用前景的科研成果进行系统化、配套化和工程化研究开发，以期推动我国钨业的科技进步和产业发展。
5月28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会议要求，深化科技体制改革要围绕科技与经济紧密结合这个核心问题，强化企业技术创新主体地位，加快建立企业主导产业技术研发创新的体制机制。
回想厦钨的成长历程，其实早在研究中心成立之前，厦钨就已经开始有意识地培养企业的技术创新主体力量，注重发挥企业在产业技术研发创新过程中的主导作用。纵观中国钨业的发展进步，厦钨的技术创新成果对引领和带动行业发展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再创辉煌 一个群体的传奇
多年的研究过程中，吴冲浒获得了十几项科技成果以及多项发明专利，先后得到国家、省、市级的多项科技奖励。厦钨也获得了国家级重点高新技术企业、国家火炬计划钨材料产业基地、国家首批发展循环经济示范企业等荣誉称号。
吴冲浒的一生都在不断创新，但他不是“为了创新而创新”，而是在不断成功之后才发现，创新已“成为一种习惯”。
多年来，他以“创新一定不能忘守成”和“创新一定要与实际需要相结合”教导年轻人，启发他们的兴趣，为他们搭建尽情施展的舞台，帮助他们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虽然吴冲浒已经过了退休的年纪，但厦钨仍挽留他坐镇指挥研究中心的工作。
这位已逾古稀之年的老人，以他敏锐的眼光谋划着厦钨和研究中心下一步的发展规划——进一步完善已成形的技术体系，提升各方面性能；整合以往研究成果，将孤岛型成果系统化串联，发挥其最大效用；更关键的，逐步引入数字化制造技术体系，进一步开展深加工研究和应用技术研究，将材料制造和高端产品制造结合起来研究，以应用技术研究统帅材料、刀具、模型、涂层等研究，进行数控刀片、精密刀具等行业内顶尖产品的研发。
从普通技术员到副厂长、总经理、副总裁，从初出校门的大学生到教授级高级工程师，40多年来，吴冲浒走出了一条奋发上进的不寻常之路。
从一个仅有200多万元固定资产、濒临破产的小厂发展成一个拥有完整产业链的大型企业集团，厦钨的发展可谓励志典范。
作为厦钨的创始人之一，吴冲浒代表了新老几代厦钨人，他的成长经历也与厦钨30年来的发展轨迹吻合。
正是有了吴冲浒这样一群人，厦钨才成就了今天的精彩，才更具生命力和创造力，更添凝聚力和向心力。在促进中国钨业从资源优势向产业优势转变、中国从钨业大国向钨业强国迈进的征程中，厦钨的传奇正在续写。
《中国科学报》 (2012-06-12 B8 专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