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悉尼大学的张栋在除夕夜为好友准备的一桌年夜饭。
■本报见习记者 温才妃
没有爆竹烟花，没有亲人拜年，没有新年促销…… 尽管国外过春节的阵势，远不比国内过圣诞节热烈，但留守海外的中国留学生依旧炮制着中式“年味儿”。
就读于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的张晨帆表示：“在海外过年，让我例行地回归中国传统。春节可以帮我们整理思路，放松一下，专心投入亲情和友情里，算是繁忙生活里的放松剂。”
没有礼花，贴窗花
拉开厚重的窗帘，一缕缕金色的阳光点亮满堂。爱丁堡大学的石琳探出窗外，长空万里无云，温和湿润的风抚着脸，对于成天阴云密布、时常下雨的爱丁堡市，简直是天公与之同庆。
中国除夕当天是英国的周日，石琳睡到自然醒，洗漱过后用餐照例是小面包、酸奶、鸡腿。
英国的春节安静得像一名绅士。鞭炮礼花被婉拒——不仅价格高，而且影响到邻居会被投诉，因此大多数留学生的生活和平日无差。
趁着国内春晚开播的空当，石琳整理书架，用吸尘器清除尘垢，完成春节的扫屋习俗。
几天前，她特意出门买了圣诞节时的礼品红纸，对着网上的图例，剪出几张漂亮的窗花贴在门窗上。在阳光辉映下，屋内顿生朵朵红云。
多伦多大学的黄音从一个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钻进略施红妆的唐人街头。
从腊月二十三（小年）起，多伦多唐人街上的商人忙着贴春联，挂灯笼。中餐馆推出年夜饭优惠套餐，面包店内不断有红豆年糕等传统点心出炉。
唐人街上多出了许多路边小摊位，供应春联、福字、灯笼、吉祥物、红纸包等，惹来一群群孩子围观。
华人超市调整布局，推出大量蔬菜、水果、肉类及糖果零食等优惠活动。“络绎不绝有中国人开始大采购，颇有在国内抢购年货的架势。”
给国内家人和好友的新春贺卡，一般要15～20天才能收到，黄音早在圣诞节就寄出了。令她兴奋无比的是，春节前收到好友寄来的母校记忆地图明信片。“朋友还让我数数上面有几只猫，看到明信片真是非常想念母校。”
春晚，给在外的华人寻找归属感
当国人在年夜饭上举杯欢庆，太平洋彼岸、大西洋边上的中国留学生正酣然入梦；而当他们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过年最重要的一道大戏——春节晚会开播了。
过年不起晚。多伦多早上7点，黄音准时起床通过PPS观看春晚。早上9点左右，她开始给家里的父母以及亲戚长辈打电话拜年。
“什么时候和家人视频，什么时候开始收看春晚，都是大家的必备功课。”张晨帆说。攻读两个硕士学位、在一家手册直邮公司实习、每周例行一次出差，还要应付各种交际……张晨帆要随时计算自己的日程。
2011年的除夕是周二，因为要上课，张晨帆和大家一起补看PPTV的春晚重播。好在2012年的除夕是周六，一早起床她便打开春晚频道，简单地收拾一下屋子就开车赴饭局，在车上她也不忘使用无线网络观看春晚。
由于没有喜欢的节目，春晚直播时，石琳看了一组郭德纲的相声、霹雳布袋戏。当地时间18点，看到QQ群里朋友们对春晚的评论，她索性整理出一些大家公认的好节目，去优酷找视频收看。
“春晚是个很纠结的话题。因为许多人在国内是绝对不看的，可是到了国外，无论口头多不愿意都会看。”张晨帆坦言，自己在国内已经三五年没有认真看过春晚，但在国外看着春晚，感觉自己和家人的距离也近了。
据她介绍，出国几十年的老华人，年年必看春晚。“在国外，对国家、身份的认知被数倍地加强了，春晚是给在外的华人寻找归属感的。”
聚餐是少不了的节目
厨房案板前，悉尼大学的张栋挥汗如雨。除夕夜，他打算挑战一桌年夜饭。
春节正值澳大利亚的大学放暑假，室外温度高达20多度。两年半学制的留学生（研究生）多数回国与亲人团聚，留下的多是一年半学制的留学生（研究生）。
两三天前，他就打电话约好朋友，邀请他们带家属同来小屋聚餐。只是有一点，厨房之事一律不得插手。
悉尼时间早上9点，张栋蹬着自行车上超市买菜。忙活到晚上七八点，他端上清蒸鱼、酱鸡翅、孜然羊肉……10个菜，外加1个果盘，好不壮观。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至今唯一一次煮那么多菜，从买菜到菜出锅都是我一人包了。” 除夕夜张栋很有成就感。
大年初一，黄音参加了多伦多教育使领馆举办的春节晚宴，晚宴比照年夜饭的标准，冷盘、热炒、汤、点心一应俱全。“现场比较随意，来人不多，与其说是晚宴，更像一次聚餐。”
让黄音印象最深刻的是现场一人做动作，让另一人猜生肖成语的小游戏。台上一人一动不动，双手在头上比兔耳朵状，可做“守株待兔”之猜。如答题者猜对，使领馆工作人员会发一些龙年吉祥物和灯笼作为奖励。
比起张栋家丰富的年夜饭、黄音的使领馆晚宴，石琳、张晨帆等多数海外留学生选择了大众化的过年方式——吃火锅。在加拿大、美国等国家，春节吃火锅成为华人圈里一个不成文的习俗。除夕当天，火锅店的生意非常好，部分中餐馆需要提前订位。
“留学生来自全国各省，吃火锅大家意见最一致。”张晨帆说，“在国外，最大的感受是中国留学生的凝聚力高于国内学生。”吃火锅也许就是一个缩影。
《中国科学报》 (2012-02-01 B1 大学周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