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春天，数十亿只布冈夜蛾会向南迁徙数百公里，抵达澳大利亚阿尔卑斯山脉。它们依靠南半球的夜空指引方向。6月18日，一篇发表于《自然》的论文报道称，这些飞蛾仅通过星辰即可导航，这使它们成为首个被观察到利用天体导航完成长距离迁徙的无脊椎动物。

布冈夜蛾是第一个被发现利用星辰导航的无脊椎动物。图片来源：Ajay Narend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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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次看到它们在没有其他线索的夜空下飞行，并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时，我们激动万分。”论文共同通讯作者、瑞典隆德大学的Eric Warrant说。

布冈夜蛾在澳大利亚东南部和新西兰部分地区破茧而出，开始飞往它们从未去过的山区洞穴。次年秋天，这些飞蛾会踏上返程，完成繁殖后死去。“它们究竟是如何知道该往哪里飞的？”Warrant疑惑道。

Warrant团队猜测，布冈夜蛾可能是通过观察星辰导航的。这种能力此前仅在人类、鸟类，或许还有海豹中被发现。

为验证这一假设，他们捕捉了野生布冈夜蛾，将其放入“飞行模拟器”中。这是一个透明的圆柱形盒子，昆虫被拴在里面。研究人员通过投射星空影像记录它们的运动轨迹。

然后，研究人员操控模拟器中的电磁场，观察布冈夜蛾在失去这一导航线索时的表现。他们还记录了布冈夜蛾大脑中视觉神经元的活动，以研究其是否拥有对星空的内部表征。

当布冈夜蛾无法获取星空投影或电磁场信息时，它们完全失去了导航能力。但仅依靠星辰的视觉线索时，它们就能按季节对应的正确方向飞行。当仅有电磁场存在而无可见星辰时，它们也能朝正确方向飞行。

研究人员称，拥有这两套内部“罗盘”，使布冈夜蛾能够在多云遮蔽星辰的夜空或磁暴等恶劣条件下继续导航。

研究团队还在布冈夜蛾大脑中发现了对包括银河形状在内的天空特征作出反应的视觉神经元。“令人兴奋的是，它们不仅会作出反应，而且这些神经元是我们此前从未见过的。”论文共同通讯作者、英国弗朗西斯?克里克研究所的Andrea Adden说。她希望进一步了解这种导航行为背后的神经机制。

德国奥尔登堡大学的Basil el Jundi表示：“大脑比一粒米还小的昆虫竟能做到这一点，实在令人惊讶。”

未来研究将探索布冈夜蛾如何整合视觉和电磁线索。“即使是非常小的神经系统，也能完成惊人的事情。”Warrant说。

相关论文信息：https://doi.org/10.1038/s41586-025-0913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