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学家深入荒野研究野生生物并不罕见。但在北极地区追踪北极熊的科学家们面临着更极端的障碍：零度以下的气温、难以到达的地点以及不断变化的地貌，这都让北极熊难以被发现和追踪。

现在，研究人员已经测试出一种方法，可以更好地跟踪这些难以捉摸的动物的早期生命阶段：幼崽及其母亲从巢穴中出现。2月26日，相关研究成果发表于《野生动物管理杂志》，研究人员报告称，GPS项圈与远程摄像机的结合提供了对北极熊幼崽生活的前所未有的见解。

“这项研究为北极熊生态学提供了一些新的见解。”加拿大阿尔伯塔大学的野生动物生态学家Andrew Derocher说，他研究北极熊已有40多年，“要获得这些信息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

一个研究小组安装设备，监测13只北极熊的巢穴（图源：“北极熊国际”组织）

北极熊妈妈在12月左右产崽后，会和新生幼崽在雪下挖的巢穴中待上数月。由于巢穴位置偏远，因此很难在初春幼崽首次出现时进行研究。研究人员传统上用GPS项圈来追踪这些动物，项圈会传输有关北极熊的活动和位置的信息，同时还能读取外部温度。但是项圈只能提供幼崽的模糊信息。负责这项研究的保护组织“北极熊国际”的生态学家Louise Archer说，为了更好地跟踪北极熊在巢穴周围地区的行为，研究人员将项圈和远程摄像机结合起来。

在6年时间里，Archer和同事监测了斯瓦尔巴群岛的13只筑巢的雌性北极熊，这些北极熊都佩戴了追踪项圈，并利用项圈数据确定了它们的巢穴位置。随后，科学家们乘坐雪橇或直升机，在巢穴附近放置由电池供电的摄像头。在大约一个月的时间里，摄像机采集了数千张延时图像，监测雌熊和幼崽在巢穴周围的活动。摄像头拍摄的画面显示了北极熊从巢穴中出现、在巢穴周围的行为以及它们离开该地点的时间。

“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不同北极熊家庭之间行为的差异如此之大。”Archer说，她的团队与挪威极地研究所和圣地亚哥动物园野生动物联盟的科学家进行了合作。例如，有一个家族在第一次出现后只在巢穴周围待了几天，而另一个家族则待了一个月才离开该地区。有些家庭甚至搬到了新的巢穴。

“这很重要，因为这意味着在一年中重要的时期，保护巢穴栖息地和迁徙路径的方法并不是千篇一律的。”Archer说，“幼崽几乎从不独立离开巢穴，而且它们倾向于在外部温度较高时出现，这表明在首次出现后的这一早期阶段是它们的身体适应环境的重要时期。”

与以前在斯瓦尔巴特群岛观察到的情况相比，这些北极熊家庭离开巢穴的时间也提前了大约一周。研究人员推测，如果这是一种发展趋势，很可能是因为气候变化，因为斯瓦尔巴群岛的变暖速度比世界上其他大多数地方都要快。

“所有这些发现都有助于说明出这一时期（幼崽生命中的这一时期）为何重要。”Archer说。

不过，Derocher指出，这项研究只捕捉到了少数北极熊的生活，因此尚不清楚这些发现的适用范围有多广。“这类研究可以提供一些洞察，”他补充道，“但如果没有非常昂贵的监测，我们对北极熊生态学的了解就只能是小窗口的洞察。”

Archer希望将GPS项圈和远程摄像机相结合的方法能取得更多成果。“我认为，我们现在可以更有底气地说，‘是的，我们从这些项圈中发现的东西确实反映了北极熊的实际行为’。”

相关论文信息：https://doi.org/10.1002/jwmg.227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