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活力的柏林 图片来源：Imagebroker/Alamy

柏林，这座充满活力的德国城市与其他许多国际都市相比，更不受国际金融和商业的支配，相反，它是一个文化实验室，对潮人、享乐主义者和游客有着特殊的吸引力。而且，柏林令人振奋的知识圈也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创客和科学家。

德国马普学会胶体和界面研究所实验室负责人John Dunlop就是其中之一。这位澳大利亚生物物理学家主要研究生命物质与人造结构的相似之处，而且，他喜欢柏林的特殊“才能”。

“这里的氛围让我想起一个世纪前包豪斯的设计和建筑方法。我们有很大的自由尝试新事物，并且没有太多的压力去考虑商业开发。”Dunlop说。（包豪斯的成立标志着现代设计教育的诞生，它创建了现代设计的教育理念，取得了在艺术教育理论和实践中的卓越成就。）

卓越计划

Dunlop参与了一个跨学科实验室，致力于图像知识设计，该实验室由德国联邦政府资助，作为其卓越计划的一部分。该项目包括了来自柏林—勃兰登堡地区数所大学和研究所的自然科学家、设计师、文化史学家、媒介理论家和语言学家。该项目主要为了确定从办公建筑到奇异海洋生物的外壳等控制材料结构设计的原则，从而控制其中的居民的活动和通讯。

这是一项具有不确定性结果的跨学科研究，但其结果可能会在机器人、教学或医疗保健等方面得到应用。“德国是个很好的冒险场所。我想不出其他的方法能为这样一个项目筹集资金：在这个项目中，我可以和自己领域之外的很多人一起工作。”Dunlop说。

2005年启动的卓越计划斥资46亿欧元，帮助德国吸引了至少4000名外国科学家前来。卓越计划的目标是资助德国大学科研和大学发展，促进德国大学更具国际竞争力，并凸显精英大学和尖端科研领域，同时促进高校内外科研合作以及教学和科研之间的紧密联系。

这一举措彻底改变了德国的学术格局。它否定了一个长期以来的范例，即该国100多所研究型大学（现在只有不到一半的大学参与了卓越框架），在质量上都是平等的。该计划还旨在使德国大学在国际上更具竞争力。

2012年启动的第二轮计划制造了11所“精英”大学，每年为其制度化改革提供额外的1250万欧元经费。另有28所大学获得了额外的资金，用于建立国际研究生院和创新集群——这些研究中心将大学或更广泛的地区聚集在一起。

根据德国主要经费资助机构DFG的初步分析，参与该计划的大学在物理学和化学等关键领域的研究成果显著提高。《自然》杂志2015年的一项分析也发现，德国的14所 “精英”大学创造了全国35%的科学产出，高于2002年的29%。

而且，在德国作者发表的所有文章中，有1/4的引用率排名世界前10%，而15年前这一比例仅为1/6。一些不太为人所知的研究大学也参与了卓越计划，它们正在与该国顶尖学府进行竞争，以提高进步速度。

跟着“钱”走

尽管德国最大的研究型大学，如慕尼黑大学和海德堡大学，在国际学术排名中并没有达到最高水平，但作为一个整体，德国在国际科学领域是一个重要的参与者。这多亏了政府的战略科学政策——10多年来不断上升的公共研究预算为其创造了非常好的资金机会——它吸引了外国研究人员的注意力，其中包括澳大利亚、加拿大和英国等科学强国的科学家。

例如，Kylie Luska，2012年他在德国亚琛大学获得博士后职位时，并没打算在德国待很多年。这位加拿大化学家专门研究将如何生物质转化为高效生物燃料。他在加拿大圭尔夫大学的导师曾告诉他，德国在化学方面的特殊优势，以及该国雄心勃勃的绿色能源目标。

而亚琛大学的的卓越生物质能集群与Luska的研究兴趣完美匹配。“在一个处于全球能源转型最前沿的国家积累经验，似乎是我在绿色化学领域前进的绝佳机会。”Luska说。

Luska与亚琛大学签署了固定期限合同，他不确定自己的未来会如何发展。但他希望在这里的工作能改善他在德国、加拿大或其他地方找到永久职位的前景。

对亥姆霍兹海洋研究中心生态学家Rebecca Scott来说，未来也是开放的。2013年，她在英国斯旺西大学完成博士学业前，她获得了“未来海洋”卓越研究项目的3年拨款，用于研究海龟的青少年阶段。后续的15万欧元使她得以延长在亥姆霍兹海洋研究中心的博士后生涯。

最近，Scott又获得了20万欧元。在该中心的工程部，她开发了漂浮的假海龟和细小的声学标签（能粘在小海龟的下部）。研究小组利用这些方法追踪海流中小海龟难以捉摸的漂流模式。

参与该创新集群为Scott的昂贵野外工作提供了充足的自由，在早期职业生涯中，她的资金安全水平就非同寻常。她说：“这是一个很大的优势，我与高层人士进行了面对面接触。这些人理解我的工作，并给予我所需要的一切支持。”

创造职位

DFG去年为研究个体和298个合作研究中心分配了破纪录的29亿欧元，这还不包括卓越项目规定的额外经费。在2013年至2016年间，DFG的个人经费申请的成功率为36.5%，高于美国或英国。即便如此，许多年轻科学家不断增加的经费需求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

永久职位的缺少也是学术界一大问题。德国每年颁发近3万个博士头衔，这个数字还在上升。为此，德国联邦科学部门提倡引进美国式的终身学习计划，这将给年轻的科学家更多的职业安全感。而且，今年由政府资助10亿欧元启动的一个项目旨在于未来15年里创造1000个终身职位。

之前供职于美国索尔克生物研究所的神经学家Ziad Hafed于2009年接受了宾根神经学综合中心的邀请来到德国。该中心同意在评估了其团队的成果后才能给予他职员职位。2015年，他通过了评估，现在决定留在德国。

拥有埃及和加拿大国籍的Hafed 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欧洲，如果不是为了追求卓越，我不会在这里。”

同样，德国也不是朱晓翔（音译）候选名单上的第一个。2005年，她在中国本科毕业，决定出国深造。但当时她了解到，慕尼黑工业大学启动了一项以地球为导向的空间科学与技术国际硕士课程，于是她最终选择了这里。

多年后，朱晓翔说，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她现在供职于慕尼黑工业大学和德国航空局（DLR），并获得了终身职位。

外国科学家通常不希望使用德语教授课程。包括朱晓翔在内的很多人都能通过协商减轻教学负担。但拥有德语技能和了解某些文化特质对科学家处理大学行政事务、税收和日常生活十分必要。

“在实验室里，语言不是障碍，但与发放研究许可证的伦理和法律机构交涉时，讲德语能有帮助。”法国出生的病毒学家Pierre-Yves Lozach说。Lozach现供职于海德堡细胞生物学创新集群。

2013年，Lozach辞去了在加拿大的终身职位，因为海德堡大学为他和他的妻子提供了双重职位。他说，任何一个来到这里的新人都应该努力学习德语，不过自己在这方面有点懒惰。

抛开语言不说，Lozach认为在德国做竞争性科学没有障碍。“如果我不在这里，那将是我自己的错。”他说。海德堡是欧洲分子生物学实验室和德国癌症研究中心的所在地，也是人才和思想的源泉。“如果能在这里找到一份永久性的科学工作，我会很坚定地要留下来。”（唐一尘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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