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宁从事的是结构生物学方面的研究。
以最具说服力的诺贝尔奖为例,百年化学+生理和医学诺奖215项中有13项是结构生物学相关的,占6%。
尤其是其中1962年沃森克里克DNA双螺旋结构的发现,是近代生物学的基础,也是百年来科学领域最重要的发现之一。
美国霍华德休斯研究所(HHMI)是全球最具声望的针对生物和医学的私立基金组织,他们资助的科学家个个含金量十足。目前有超过300名科学家受到HHMI的资助,而其中40人从事结构生物学相关研究。
结构是功能的基础,而生物大分子是所有结构中最具挑战的研究对象,所以结构生物学是化学和生物学共同的追逐对象。科学的赛跑里,在生物学从化学手里接棒之后,结构生物学就成了化学和生物学的圣杯。结构生物学也是同数学关系最密切的学科之一,是生物数学化的前沿阵地,而数学化常常是衡量一门学科有多「硬」的重要考量。
颜宁现在做的工作之一是GLUT1-4。GLUTs是葡萄糖转运蛋白,是负责细胞吸收葡萄糖的一种膜蛋白,是细胞吃饭的筷子。膜蛋白是很难搞出结构的一种蛋白,主要是因为在实验体系下保持它们的天然结构很难。膜蛋白也是意义重大的一种蛋白。多数生物中20-30%的基因编码的都是膜蛋白;而目前50%以上的药靶都是膜蛋白。40个HHMI的做结构的科学家,有19人是做膜蛋白的,也能间接说明膜蛋白的难度和意义。
当然做结构生物学的研究可能不讨喜,常常是因为没有令人震撼的结论所带来的巨大存在感。震撼的科学发现就像雾中看山,浓雾散去,大家第一反应是「好高好美一座山!」。而结构生物学就像是无雾看远山,远远望去已知山巍峨秀丽,但是也只望望而已,仍需低头继续赶路。【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