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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新美 来源:科学时报 发布时间:2010-5-13 13:15:28
耄耋老人图说天文

《中国古天文图录》,潘鼐著,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2009年12月出版,定价:200.00元
 
一本记述了中国古天文几千年历史的巨著,出自一位近90岁高龄老人之手,从写书到出版过程历经了20多年,经过了两代编辑才得以面世。这本书承载着怎样的故事?
 
□本报记者 杨新美
 
《中国古天文图录》为大型的中国古天文图录之作,其历史跨度上溯新石器时代,下至明清近世,其中新发掘的则近至1999年始出土的五代十国吴越马王后及日本奈良7世纪末的两墓星图;空间跨度不仅旁及日本、朝鲜,还远涉欧洲诸国。作者潘鼐通过近2000幅图片,向读者展示了难得一见的天文的遗迹和遗物,包括甲骨、石雕、拓片、灵台、遗址、墓葬文物、多种星图及天文仪台等。
 
中国古代天文图绘大全
 
《中国古天文图录》(以下简称《图录》)是一本载有千余幅图片的图录,但编纂之初以及在辑集过程中,潘鼐对原始资料进行了筛选、删削。尽管有所删节,但从内容上来看,《图录》比以前的著作依旧是丰富了很多。“这是一部空前的巨著。”中国科普研究所研究员、天文科普活动家李元评价说。
 
“《中国古代天文文物图集》(1980年文物出版社出版)共收有天文文物52项,而这部《图录》共收有238项,多出了3倍半。”中国考古学会理事长徐苹芳在《图录》序言中说。
 
“《图录》可谓是集中国古代天文图绘之大全。”李元说。在潘鼐的努力下,读者首先可以在《图录》中看到罕见的文物、遗迹,如收藏于故宫博物院、天主教会、国外博物馆各处的图和文物。其次,该书的国际性很强,书中对中西恒星对照图表是如何发展的有详细描述,还收集了朝鲜、日本研究中国天文史所绘的天文图,朝鲜的古天文台、日本的天球仪都展现于眼前。书后附上28页的精美彩图,将72个天文仪器或古天文台形象地呈现出来,更是体现了其近代中西天文学交流产物的特征。
 
此外,李元说,《图录》的8章内容虽然厚重,却杂而不乱,按时间有序排列,便于读者查找。此外,每幅图片都配有准确、可靠的科学说明。这本书的印刷考究,装帧上也显示出中国古典特色。
 
勤用功、精治学的耄耋老人
 
已是耄耋老人的他,两眼几乎失明,却依旧笔耕不辍,他既是上海市建工设计研究院教授级高级工程师,同时也是一位名副其实的、“专业”天文爱好者——这就是潘鼐。
 
年少时,从《中学生》杂志上宋易的“是月也”栏目所介绍的每月星座,潘鼐认识了星空。随后,又在朱文鑫《史记天官书恒星图考》一书中获得了中国星辰的神奇知识。而潘鼐接触的第一本有关天文的古书,则是家里先人的星占书——清初刊本《玉匣记通书》。潘鼐说:“它充满着奇特的符咒、占辞和道家装束的将军图像。这泛黄的破书在逝水年华的变易中依然残存着。”渐渐地,潘鼐成为了一名天文爱好者。对古天文史从随意转为留意,此后,他便可开始了数十年钻研其中的长途跋涉,孜孜不倦,收集相关文献资料。终于十多年后,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前社长吴智仁先生允诺将其结集付诸成书。
 
收集古代天文文献、遗迹实属不易之事。李元解释说,中国历史久远,在天象观察和研究方面有丰富的记载,且记载的形式和方法也多种多样。这方面的文物、遗迹和图文记载幸得传世者不少,但散失者亦多。还有些被掠夺或盗卖到境外,甚至难得一睹,这就使中国古代天文图形资料的收集十分不易。“把十分零散不被人注意的材料收集在一起是十分困难的。”徐苹芳在《图录》序言中也如是说。
 
但出乎意料的是,近几年来,除了这本《图录》面世外,潘鼐还推出《中国古代天文仪器史》和修订本《中国古代恒星观测史》等巨著,如今其另一新著《崇祯历书》已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潘鼐用他对天文学的热情、激情以及坚持不懈的行动,让读者有幸看到了更多埋藏在历史长河里记载古代天文的文字、图像、遗物、遗址。
 
“他并非出身于天文学专业,但所做的研究并不比专门从事天文研究的专家差。要说他的成就,将他评为院士也不为过。”与潘鼐相识近半辈子的李元,给予这位好友如此评价,“已是89岁高龄的潘鼐,两眼几乎失明,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孜孜不倦地奋斗着,写出这样的著作。这显示出潘鼐先生用功之勤、治学之精。这种崇高的精神是不可低估的,是值得我们敬佩的。”
 
古代天文学的“寻宝图”
 
“自古以来,中国文明中便出现了极为发达的天文之学,有精密的历法,有详细的天象观测。”徐苹芳在序言中说。中国不但保存了商代以来与天文有关的文献史料,而且有自史前以来的有关天文的遗迹和遗物,这在世界上也是罕见的,特别是明清天文仪器更是中西天文学交流的产物。但众所周知,中国古代天文是为帝王服务的,一切天文活动都是皇家主持的,民间不得观天象,因此给天文学蒙上了一层神秘和迷信的外衣。
 
毫无疑问,拨开了古天文学的迷雾,只能依靠古天文图、遗址、文物等。“天文星象之图自古受到重视,代有所传。天文仪器的创制与天文星象的记述可谓同样悠久。”潘鼐说。但在多年研究中他发现,中国古代对天文图虽然相当重视,但现存的中国古籍中,古代史书中艺文志和经籍志所载的图籍、中古以前的传本极为罕见。传本书中带有天文图,或非当时原本,或系略而不全。一直到明代后半期,方才有略多的著作流传下来。明以前的天文仪器图籍,器物不论官、私,版本不计刊、抄,也仅见一二,大抵丧失殆尽。
 
幸而,在20世纪尤其是20世纪后半叶,发现和发掘了不少极有价值的天文星象图和天文仪器。正是这些新发现,让潘鼐激动不已,“若能将收载在各种图刊古籍中的,庋藏于各处文化博物院馆内的,以及著录于国内外书目文献中的天文图牒与实物照片,尤其是珍善孤稀之本,较全面地加以蒐辑汇纂,应当是一项对学术和历史文化大有裨益意义深刻的工作”。
 
“虽然本书内中国古代天文图绘的重要史料大多已展示在今人面前,但中华民族从远古以来在天文学发展上的文物、遗迹等各个方面的史料还有很多未能发现,或为中外人士秘藏。”李元指出,《图录》的出版既是一部珍贵记录,是对我国古代科技史的重要贡献,能成为国际共享的研究史料;也更是一条线索,指引和启发有志者和有兴趣者继续去发掘和追寻更多的宝藏,进一步推动和丰富了中国古代天文学史的研究和普及。
 
《科学时报》 (2010-5-13 B2 科学 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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