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锦涛总书记在党的十七大报告中,要求我军要“作好军事斗争准备,提高军队应对多种安全威胁、完成多样化军事任务的能力”。这一战略思想,顺应了国际战略形势的发展变化,反映了国家安全利益的实际需要,体现了人民军队性质宗旨的内在要求,丰富拓展了我军的职能任务,为新世纪新阶段国防和军队建设指明了前进方向,提出了时代标准。
多样化军事任务,是军队根据其使命任务,履行的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和领土完整这一核心职能,并完成的国家或政治集团赋予的其他军事任务。这些其他军事任务也可以统称为非战争军事行动。用一简单的数学公式形象地表述就是,“战争任务+非战争军事任务=多样化军事任务”。
多样化军事任务,来自于多元化安全威胁;多元化安全威胁,决定着多样化军事任务。当今世界处在大变革大调整的历史动荡时期,和平与发展仍然是时代的主题,多极化仍将是世界政治格局的发展趋势,求和平、谋发展、促合作已经成为不可阻挡的时代潮流。但是,世界并不因此而安宁,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依然存在,局部冲突和热点问题接连不断,非传统安全威胁日益凸显。传统安全威胁和非传统安全威胁同时并存、相互交织,给人类社会带来极大危害,我国安全与发展继续面临着难得的机遇和严峻的挑战。
传统安全威胁
仍然是我国面临的主要安全威胁
传统安全威胁,是千百年以来人们普遍认可的国家政权或主权、领土完整受到的威胁,通常需要军队以战争的手段去解决。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传统安全威胁还是我国面临的主要安全威胁。
首先,西方敌对势力依旧觊觎。冷战结束以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敌对势力继续抱着冷战思维,坚持单边主义,视我国为主要威胁和潜在对手,企图分化西化中国,遏制中国和平崛起,采取种种手段着力打压中国,每时每刻都不放松对我国安全的威胁和破坏。2001年南海中美撞机事件,2008年藏族地区和2009年新疆地区的严重暴力犯罪事件,2009年美国海军海洋侦测船在南海我国专属经济区进行非法测量活动等,都足以暴露出西方敌对势力的险恶用心。
其次,祖国统一大业尚未完成。台湾问题关系到祖国统一大业。2008年台湾“大选”,民进党失去执政地位,国民党重新掌权,台海形势出现缓和的趋势。但是“台独”势力没有善罢甘休,分裂破坏活动并不会、也没有就此停止或减弱,其社会基础也没有消失。“台独”势力仍然是国家安全的最大危害。
再次,我国与周边国家在领土和海洋权益等方面还存在诸多争端。我国与14个国家接壤,与8个国家海上相邻,有2.2万多公里的陆地边界和1.8万多公里大陆海岸线,至今仍有一些历史遗留的边境问题没有得到解决,部分领土、海洋权益仍不断受到侵犯和蚕食。这些争端是影响我国安全和发展的重要隐患。
上述种种威胁,从性质上讲,都属于传统安全威胁范畴,一旦发展到无法遏制的程度,便可能爆发局部战争、武装冲突或者诉诸武力。
非传统安全威胁已对
人类和我国构成不可忽视的直接威胁
非传统安全威胁,是除来自以武力破坏国家政权和主权、领土完整的传统安全威胁之外,恐怖主义、自然灾害、重大事故、网络破坏、公共卫生事件等现代条件下凸显出来的对人类社会造成的安全威胁。当今世界,在传统安全领域威胁依然存在的同时,多种非传统安全威胁已对人类社会和我们国家构成了不可忽视的直接威胁。
一是恐怖主义组织及其活动。2001年的“9·11”事件后,国际恐怖主义活动有增无减,陆、海、空、天、电(磁)、网(络)等各个领域,无所不在。如,“基地”组织不仅没有被消灭,反而活动频繁,2002年和2005年印尼巴厘岛爆炸事件、2004年西班牙马德里爆炸事件和俄罗斯人质事件、2005年英国伦敦地铁连环爆炸事件、2006年印度孟买系列铁路爆炸事件、2009年7月印尼雅加达两酒店爆炸案等,都是“基地”组织或与其有关的组织所为。在我国,“藏独”、“疆独”等民族分裂势力,在国际上反华势力的配合支持下,内外勾结,制造事端,活动猖獗,其恐怖活动将进入新的阶段,对国家安全构成了现实的严重威胁。2008年拉萨“3·15”暴力事件、2009年乌鲁木齐“7·5”暴力事件就是有力的例证。
二是严重自然灾害和公共卫生事件。洪水、冰雪、干旱、地震、大火等自然灾害,非典、禽流感、甲型H1N1流感等疫情,发生的偶然性、突发性和破坏性大,范围广泛,随时都会对人民群众生命和财产造成严重破坏,影响着国家的安全与发展。
三是大规模社会骚(动)乱。由于经济、政治、宗教、家族等原因造成的矛盾,很可能引发大规模社会骚(动)乱或群体性械斗事件。这种事件突发性强,规模大,各种矛盾交织在一起,带来的社会危害往往比较深远。
四是重大事故。如重大的地面、空中、海上交通事故,武器装备试验事故,核化工厂设施破坏事故,以及越狱、绑架、贩毒等恶性刑事案件等。这种事故在日益发达的现代社会发生得非常频繁,造成的破坏损失巨大,对人民的生命和心理伤害十分深重。
多种安全威胁对我军提出了
完成多样化军事任务的客观要求
多种传统安全威胁和非传统安全威胁,是摆在我们面前无法回避的严峻现实,对我军明确提出了完成多样化军事任务的客观要求。
以应对传统安全威胁为首位,以打赢信息化条件下局部战争为核心。生存利益和发展利益,是中华民族最根本的利益。实现祖国统一,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和领土完整是人民解放军的核心职能;打赢信息化条件下局部战争,是党和人民对我军的最基本要求。信息化条件下局部战争,是诸军兵种在陆、海、空、天、电(磁)、网(络)等多维空间多个领域进行的,其复杂困难激烈程度、对国防和军队建设水平的期望、对人的能力素质和部队指挥协同保障的要求,是以往任何时期的战争都无法比拟的。因此,军队具备了打赢信息化条件下局部战争的能力,就能够为应对非传统安全威胁、完成非战争军事行动任务奠定坚实的能力基础,也就能够比较从容地应对多种安全威胁,顺利完成多样化军事任务。
满足应对非传统安全威胁的需要,努力完成各种非常战争军事任务。非传统安全威胁、非战争军事行动与传统安全威胁、战争行动相比较,有其不同的特点。如事发突然、种类多样、军民一体、政策性强、多国联合等。这些不同的特点决定了军队除具有打赢信息化条件下局部战争的核心能力之外,还应当根据非传统安全威胁和非战争军事行动的特点,有针对性地加强一些特殊能力的建设。当前,应当着重做好以下工作:
一是建立健全军地联合的长效应对机制。主要是建立完善军队与政府之间的情报预警机制、联席协商机制、组织指挥机制、联合保障机制等,为联合处置突发事件提供组织基础和保障。
二是完善法律法规体系。制定颁发遂行非战争军事行动的法律和有关专项法规,明确规范政府和军队在完成非战争军事行动任务中的职责、权限、义务和相互关系、协同、保障等问题,使之有法可依、有章可循。
三是调整优化军事力量结构。加强不同类型突发事件所需要的兵种部队建设,发挥其专业主力军的作用;发展空中运输力量;培养更多的专业和非专业心理应急干预人员;结合地域特点,适当调整预备役专业部队的布局。
四是加强专用装备器材保障。有重点地研制、配发、预置完成非战争军事任务所需要的专用装备和救援器材,特别是在易发生洪涝灾害的区域,预储部分抗洪救灾装备器材和有关救护物资等。
五是加大完成非战争军事任务的训练力度。将完成非战争军事任务的训练纳入军事训练范畴统一筹划,明确规定其训练内容、时间、质量标准和训练保障等;按照预案组织演练,并根据演练情况进一步完善预案,改进训练;注重加强军队与地方之间的联合训练,提高军地联合指挥、协同、保障等能力。
(作者系军事科学院作战理论和条令研究部副部长)
《科学时报》 (2009-8-12 A3 国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