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如此优美》,顾艳著，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5月出版，定价：28.00元
相濡以沫这个词已经约定俗成地被用来形容夫妻之情了，而读完《孩子，你如此优美》这本作家母亲的家教笔记后，却发现这个词同样可以用在这对母女身上，因为在这本书中，不仅能看到天下母亲所共有的对子女的生命之爱，更能感受到母女之间的风雨并肩、相依相偎和彼此温暖。
书中的女儿解芳如今在美国斯坦福大学全奖读博士，此前她分别在国内的浙江大学、北京大学完成本科和硕士研究生的学习。读这种家教笔记我总是有一丝担心，害怕如此的成功下是苦行僧般的学习。初读此书便顾虑全无，她们的小快乐、小幸福感染着我，我迫不及待地去欣赏那段摇曳生辉的生命流程。
和孩子一起成长
做了母亲便意味着“付出”，然而顾艳却一直强调有了女儿后她的“得到”，“女儿让我又重新有了学生生涯”，“女儿让我现在还拥有一颗年轻的心”。而这些当然要归功于她能和女儿成为真正的朋友。在书中可以时时看见这样的场景——去美国访学的顾艳每到一处便用漂亮的明信片和文字与女儿分享美国风情；暑假里母女俩一起“高消费”学习打网球；每次有了成绩不管是母亲出书了还是女儿学习进步了，都会穿得漂漂亮亮找个店子大吃一顿；在北京旅游时冰天雪地中放弃缆车互相扶持爬上长城；北大万柳学生公寓里，围着一锅肉丸粉丝青菜汤过年三十；她们甚至会经常一起发烧一起打点滴……
或许也正是有了这样一种年轻的情怀，顾艳在事业与家庭这个中国妈妈的两难选择中做到了二者兼备。女儿从小学升入杭州高级中学、进入浙江大学考进北京大学然后飞赴斯坦福大学；母亲也不甘示弱般地在此期间出版长篇小说《杭州女人》、《疼痛的飞翔》、《真情颤动》、《灵魂的舞蹈》，小说集《无家可归》和散文集《欲望的火焰》等等。
“孩子小时候我教她和引导她，渐渐地，她长大了，懂事了。倒过来我向她学习了，所以凡是她会的东西，我肯定努力去学，学会了才与她有共同语言。因此从教育孩子，到我向孩子学习，这也许是家庭教育的发展趋向。”顾艳说，“唯有这样，孩子即使走到天涯海角，也与你的心是真正连在一起的。所以，和孩子一起成长，也就是作为母亲的我不断学习的过程。惟此，我和孩子之间才有了真正的互动。也就是说，我们都在追求一个制高点。追求是一种过程，过程有苦有甜，即使未能实现自己的目标和理想，只要我们努力过了，就是对自己的人生交了一张及格卷。”
“母亲情怀式”的教育
顾艳在书中一直阐释“母亲情怀”式的教育，她认为这种教育是“没有任何功利的品质和心性教育”，而缺乏母亲情怀的家长式的教育，就会“给孩子一种高高在上的代沟和隔膜”。顾艳说：“作为母亲的我，生孩子、养孩子，最希望看到孩子学会自己飞翔。只有自己飞翔，孩子长大后才能感到真正的快乐。因此，我并不要求孩子样样以我的标准为准，她应该有她的习惯，应该成为她自己。但我必须让她知道，妈妈是最爱她的，那么深深的爱；也是最理解她的。一个孩子明白了爱和理解，那么她就容易与你沟通，并且滋长出内心的力量来。”
通过努力考入了江南名校的解芳，一入校便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足球追星族，家里到处贴着劳尔、贝克汉姆、亨利等球星的大幅照片。顾艳并不要求孩子死读书，没有反对她追星，由她玩痛快，只是总是提醒她不要误了学业。一次国足来杭州比赛，门票十分紧张，顾艳好不容易托朋友要来了两张票，原以为能让女儿过一把足球瘾，女儿却有些不屑一顾，扔下一句“又不是劳尔”。顾艳这才明白，原来女儿追的不是足球，而是梦想中的足球王子。
“虽然门票没有讨得女儿的欢心，但那次后，她知道了妈妈理解她支持她，这样我就和女儿成了一个战壕里的朋友。我们会经常在一起品评足球明星，当然我也适时表达自己的观点：足球明星没啥了不起啊，追星也要把握一个度等等。成了朋友后，芳芳更容易接受我的观点。”顾艳这样说。后来顾艳又和女儿解芳一起报班学习打网球，越来越充实的解芳就逐渐淡出了足球追星族的行列。
顾艳认为：“父母应该及时向孩子指出不对的地方，告诉他们如何才能让自己做个聪明人是至关重要的。如果父母一味地指出孩子的缺点和错误，又不给予正确智慧的引导，那么时间一长，孩子就会失去自尊心，产生逆反心理，并且不愿和父母交流，渐渐两代人之间的代沟就会越来越深。”
点滴生活中予以启发
三岁的解芳上幼儿园回家，顾艳要给她洗澡，女儿却不肯脱裤子。后来才知道那天上午年轻的老师给孩子添开水时，不慎滴到了芳芳的腿上，烫起了一个大水泡。芳芳却不哭不喊、不声不响地隐忍着，没有告诉老师。顾艳认为孩子应该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于是在第二天早上送解芳去幼儿园时告诉了老师。“我当时没有责怪孩子不作声，是因为她太小还听不懂道理。第二天我是用行动告诉她，并不是指责老师不当心，而是要让孩子懂得维护自己的权利。”另外一次是解芳不到9岁时在卫生院打点滴，手背隆起了一个大包却一直忍着没告诉护士。顾艳告诉解芳，无论哪里不舒服都不能忍，一定要及时说出来，要学会保护自己。后来在浙江大学念书的解芳，大三时有机会去香港岭南大学做交换生，谁知上课老师不讲普通话，全用英语和粤语。解芳英语能听懂，可是粤语一句都不懂。在第一节课后，解芳就向老师提出要求：“讲完一句粤语后，用普通话或英语再讲一遍。”后来当妈妈知道后，夸解芳“真能干”时，解芳却说：“这是老师应该做的。”
散落在书中的这三件事，看似没有关系，实际却颇有关联。试想如果不是顾艳在点滴生活中给予孩子维护权利的引导，在香港岭南大学学习的解芳又怎会那么果敢、坚定地向老师提出正当要求呢。顾艳说：“母亲的责任就是教育孩子，使其在德、智、体各方面都能健康成长。在孩子很小的时候，我有意识地教给她要懂得自身的价值、懂得对自己负责、懂得尊重他人和守法、懂得人该有高尚的情操和道德观念等等。我不是说教，我知道说教孩子听不进。我通常在陪伴孩子的点点滴滴中给予她指导，在具体事物中让她得到智慧的启发。”
“你赤裸裸地来到这个世界，你用落地时第一次响亮的哭声，乞求妈妈对你的爱。呵！可爱的小精灵，让妈妈温暖的手臂融化你吧，你是妈妈生命中的生命！”这是顾艳在解芳出生时写的散文诗中的话语，欣赏了母女俩23年的生命流程后，再次读起这诗篇便感慨良多……
《科学时报》 (2009-6-11 B4 精神 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