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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汤祯兆 来源:科学时报 发布时间:2009-3-18 22:48:35
《千与千寻》的大千世界

 
片名:《千与千寻》(Spirited Away)
 
导演:宫崎骏
 
国家:日本
 
上映时间:200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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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宫崎骏的长期忠实观众来说,《千与千寻》的世界应该一点也不陌生。女主角设定为少女的基调,在《魔女宅急便》和《梦幻街少女》等片中早已屡见不鲜,宫崎骏曾表示:“对我来说,10岁的少女印象是极具生气的。”
 
非二元对立
 
大家向来知道宫崎骏对现代文明抱持怀疑态度,对我来说,他的主要承接恰在于对现代文明的控诉及对其的处理转化。但宫崎骏一向也对城市充满深情,从《梦幻街少女》精雕细琢的背景细节中足以看见。城乡的不两立其实是人的自我对立和分裂。在《幽灵公主》中,宫崎骏已开始探讨问题的新的可能角度,正视现实的复杂性,没有为儿童而做简易浅化的回避策略(也因此令《幽灵公主》被普遍视为“最黑暗”的一部宫崎骏作品),其中人神各有所属,均在为自己的利益打拼。是的,这就是现实世界,而且在争斗后更不会有简易的幸福结局。
 
在《千与千寻》中,世界已没有截然可分的区别,表面上人神世界以两岸做分界。各有所属,以时间来区别活动时间,更似有位列上的高下之分。在油屋的世界中,人被视为食用的对象(人已变成猪,且已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人),甚至连千寻也被视为有异味的不洁对象,但仔细看下去,自会发觉人神原来竟无分别——神也同样有各式劣根性,他们不再像《幽灵公主》中的神祇般是单纯的受害者,而是像人类一样贪财好利、欺善怕恶。
 
面对现实的学习
 
有趣的是,宫崎骏把人神的层次混糅,目的并非要责难哪一方,而是强调世局的混杂,强调面对现实的试炼才是正面的态度。其中千寻在电影文本中实与不同的人物做多重的对照反衬——其中,她与汤婆婆的婴孩适成一对。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油屋内外,汤婆婆早已如皇帝般主宰一切,但她仍不准婴孩出房间,并不断向他灌输外间危险重重的意识。他本来就是另一个千寻,在父母的襁褓中除了撒娇外便一无所知,同入小镇前在车上万般不情愿的千寻一样。幸好得到千寻的协助,他终于有机会坐上水底列车,踏上去寻找钱婆婆的试炼历程。
 
另一个和千寻对照的角色自然是无面人,它的身份一直不明,但与千寻一样同为油屋的外来者。它代表了在成人世界中迷失了的精灵,结果一无所得,险成一头恶魔,最后也因千寻唤它一起上列车才得以重拾正轨。
 
事实上,整间油屋就是一大隐喻:它本身是一个“汤屋”(即温泉浴),但名之为“油屋”,乃借了基督教以圣油除恶灵及不洁秽物之意,而且在日本油和圣水都有相若的除秽作用。但油屋本身也已迷失,所有人都利欲熏心,所以当无面人施以变金术时,所有人都不眠不休地服侍它以求奖赏,结果终有人被无面人吃掉。另一方面,油屋又的确有洗垢的作用,千寻帮腐烂神洗去污垢,终可变回河神的原貌。其中正好说明了现实混杂的两面性——世途无疑凶险,但予以消毒式的隔离并非良策,要在实战中学习,在失败中成长。
 
千寻的成长
 
是的,剧中的重心自然以千寻的成长历程作中心。我佩服的不仅是宫崎骏对大场面的精彩处理——如千寻收服无面人及千寻初见釜爷的两场,都令人印象深刻。更重要的是他对细节的安排,如千寻在入隧道及出隧道的时候,均紧握母亲的手:第一次纯粹因个人的惊恐而求助,而第二次则是饱经风霜后的坚爱表现。在整部作品中千寻哭了四次:第一次是赶不及离开异域时在河边失声痛哭,这是不知所措的惶恐表现;第二次是千寻重见已变成猪的父母时,立即忍不住流下泪来,但她已明显决意要救回父母;第三次是在钱婆婆家中,她不再有任何恐惧,不过因担心Haku而急得流下泪来——可见千寻已由个人导向(受自己的情绪控制)转化成长为他人导向;最后一次流泪是乘径Haku身上飞翔,那是喜悦之泪,令人感到她成长后的真正快乐。正因为宫崎骏在这些细微之处也一丝不苟,才深深地牵引人去感触其中的大千世界。
 
(本文摘自《日本映画惊奇》有删减)
 
《科学时报》 (2009-3-19 B4 精神 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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