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清算，意味着一个公司走到末路，是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而现在，中关村里有人拿破产来“消灾”。
□ 本报记者 筱 筠
破产，听起来是一个非常专业的词。在百度上，破产的定义是，指当债务人的全部资产无法清偿到期债务时，债权人通过一定程序将债务人的全部资产供其平均受偿，从而使债务人免除不能清偿的其他债务。破产清算，意味着一个公司走到末路，是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而现在，中关村里有人拿破产来“消灾”。
老中关村遭遇“破产”扎货
“倒霉催的。”老巩还是第一次如此评价大徐。
老巩和大徐同是中关村数码圈里老资格的经销商。不过，相比较而言，大徐成名更早。当年气势正盛之时，大徐在数码圈里叱咤风云。
“那时候，谁不知道大徐在佳能圈里的名气？”老巩说，大徐的公司一直经营佳能数码相机，大徐自然是佳能的重要代理商之一。大徐在这个圈里的能力有多强？老巩举了一个例子，“有一次，佳能召开渠道商代理大会，大徐自然也出席了。就在会场上，大徐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因为是会场，氛围安静而祥和，可是大徐大大咧咧地说了一句话，全场都炸开了。”大徐到底说了什么？“佳能的水货，有啊！”当着厂商的面儿，正规代理商还敢暴露自己做水货的底子，估计除了大徐，在中关村有这般胆量的人还真没几个。
“在这行都摸爬滚打十多年了，可最近大徐却着了道儿了。”老巩说。原来，大徐最近被人扎了40多万元的货。“现在卖一年的数码相机可能利润也很难达到40万元，这一次大徐可真栽跟头了。”老巩替大徐担心起来。说来说去，被扎货还是因为竞争过度，大徐想多挣点利润。老巩说，拿货的人和大徐的关系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今年行情不太好，只7月份大家还稍稍赚了点钱，对方打电话来要货，还是大单，一台机器多赚100元的利润也太吸引人了。”没想到，大徐中招了，40万元的货就被扎走了。
更可气的是，这一次扎货，大徐遭遇了新玩法。“以前很多经销商扎货之后，选择的是远走高飞，有的回老家‘潜伏’了，有的到其他地方隐姓埋名，为的都是不再被‘往事’纠缠；可是这一次倒好，扎货的人不跑了，和大徐摆明了讲，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人家玩得更高级了——破产。”
老巩说，大徐隔三岔五地打电话过去催账，对方态度很好，可是话还就只有那两句：我都破产了，拿啥给你？要不你告我？老巩说，从今年开始，村里“玩破产”的人越来越多，经常是“预谋”好久，然后开始扎货，“开始几次，打算扎货的人总是用高于别人的价格进一小批货，货款还先付；来回这么合作几次，大家之间信任度很高了，警惕性放松了，对方说要一大批货，但是这次货款后到，老关系了，谁还想那么多？再说，生意难做，一看有利可图，大家都抢着做。等到被扎货的人反应过来，对方已经进入破产清算，你还真是拿人家一点办法都没有。
玩“破产” “洗”欠债
在中关村经营配件的小星两口子，也遭遇了“破产”，不过，这一次不是来自渠道同行，而是厂商的业务员。
小星两口子从六七年前就和一家中关村自有品牌的数码公司合作，尽管这家公司以严格的渠道管理出名，但是小星两口子还算不错，一直都跟着厂商走了下来。“合作这么些年了，公司的业务员换了一批又一批，有真心帮忙的，也有成心捣乱的。”小星说。
“真心帮忙的业务员，危急的时候还真是给我帮了大忙，比如我缺钱，人家直接把自己的存折拿来给我用；成心捣乱的，我现在提起来都闹心。”
“我们那个时候规模小，钱也少，总想着找点门路多赚点钱。”于是，小星本能地接近、讨好业务员。“别看业务员在公司里的地位不算太高，但是挣钱的手法比我们多多了。”小星说。记得一次，一位业务员打电话过来，让小星给一位客户发货，随后，这位业务员神秘地对小星说：“兄弟，最近我手头很紧，急需一笔钱。我给你一个其他公司的账号，你让对方把钱先打到这个账号上吧。”就这样，既没有借条也没有其他证据，一笔五六万元的货款就这样变成了“借款”打到了业务员的账户上。事后小星才知道，这个所谓的公司就是业务员自己操控的，专门来“洗”借款的。
“我们那个时候想，钱都给你了，是不是能在其他方面照顾我们一下？”小星两口子那时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多代理几款独家产品，“只要多一款独家代理，我们就能多挣一点，所以，对于业务员这样的索取我们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挣一只眼闭一只眼，能忍的时候都忍了。”
没过多久，小星发现，自己的几位老乡也都成为了这位业务员的“债主”。原来，业务员对于经销商们急于牟利的想法了解得一清二楚，他手下所有的代理商都想争夺更多的独家代理资格，因此，业务员就用同样的手法向众人“借钱”。“说得好听是借钱，其实就是索贿。但是我们谁也不愿意得罪他。”直到后来，一位代理商发现了这位业务员总是拿钱不办事，弄了半天经销商不停地花钱，可是没见到谁能把独家代理争取下来，于是，这位经销商纷纷给其他代理商打电话，希望他们能够警惕这位业务员，别再上当。
“我们都是竞争关系，当时大家没听进去，觉得这是人家玩的离间计，让我们都和业务员疏远，好把独家代理权拿下来。”小星说，最后的结果是，这位早有疑心的经销商要回自己大部分的钱，而其他商户的钱早被挥霍一空。“现在人家‘玩破产’，当初那家公司早就被申请破产。我们一打电话，态度很好，电话也接，老总老板地一通叫，就是没钱。”
《科学时报》 (2009-10-24 A3 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