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可以形成罗布泊地区的临时性湖泊
最后干涸的罗布泊湖盆,形成卫星影像上的“大耳朵”或“耳轮状构造”。
课题组研究认为,“大耳朵”的“耳轮”即湖水退缩蒸发的痕迹,“大耳朵”的“耳孔”即伸入湖中的半岛,将罗布泊分成东西两湖,而“耳垂”正是喀拉和顺湖注入罗布泊形成的三角洲,在卫星图片上有4个不同时期的三角洲。
罗布泊最近一次干涸的时间是在1961年,而不是一般认为的1972年,干涸的速度很快,从1958年大水到1961年干涸,仅仅3~4年时间。
塔里木河下游的应急输水工程。岸边为干渴的胡杨林。 卢家兴/摄
6月10日,新疆科技厅在京邀请有关专家组成专家组,对中国科学院新疆生态与地理研究所研究员夏训诚主持的“新疆罗布泊地区环境演变与区域发展”项目成果进行评审。由孙鸿烈院士担任组长,刘东生院士、孙枢院士等组成的专家组在评审意见中说:“该项成果是罗布泊地区综合研究的新进展,不仅具有重要的科学意义,而且为干旱区环境保护与生态建设提供了科学依据。研究成果总体上达到罗布泊研究的领先水平。”
这样一份评审意见,放到每年被评审的成千上万的科研课题中看,没有令人十分惊喜的措辞。但是,把它放在对罗布泊的研究上,却让相关学者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当天,共有9位院士参加了评审。已是90岁高龄的刘东生院士由其夫人和女儿搀扶而来。刘东生说,他正在医院静休治疗,但今天要评审的是中国学者在罗布泊研究中取得的成果,他很关心罗布泊的研究,因此向医院请假一天出来参加评审会。
而这,也是其他8位院士放下繁忙工作不约而同参加此次评审会的心声。
这个课题从选题到立项,具有个人色彩。
2002年,基于其在新疆荒漠化研究和治理中作出的重要贡献,中国科学院新疆生态与地理研究所研究员夏训诚获得了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科学技术进步特等奖50万元的奖金,其中40万元须用于科研。于是,时年已68岁的夏训诚申请立项研究罗布泊,项目初为“罗布泊地区近一万年生态环境变化”,之后,扩展成对罗布泊地区整体环境变迁与区域发展的研究。
事实上,自1957年被分配到中国科学院新疆分院生物土壤沙漠研究所至今,夏训诚已在罗布泊等西部地区从事生态环境研究整整50年,并已26次进出“死亡之海”进行科学考察。可以说,夏训诚已与罗布泊结下了半个世纪的不解之缘。
刘东生深知这50年背后的一片苦心:“夏训诚很早就有这样的誓愿,要打破外国学者对罗布泊地区研究的垄断,中国学者要在罗布泊地区研究中占有重要的学术地位。”
罗布泊地区是全球最干旱的地区之一,夏训诚称其为地球的“旱极”。罗布泊及其临近地区,是新疆历史、地理、环境演变的一个典型区域,特别是在人类历史时期的急剧变化,使其成为干旱地区环境变化的一个缩影。
自19世纪中叶以来,这一地区成为科学界探险和考察的一个热点区域。最早游历罗布泊地区,并留下记载的外国人,是意大利商人马可波罗。而自19世纪下半叶起,延续了一个世纪的罗布泊探险考察热,更是使罗布泊声名远扬,吸引着一批批的探险家。仅在1876年到1928年间,到达中国西部新疆地区的外国探险队就有42个之多。
因此,早期关于罗布泊最有影响的著说大多来自国外,尤以斯文·赫定的“游移湖”说影响广泛而久远。斯文·赫定甚至在斯德哥尔摩建立了一个新疆罗布泊地区研究中心,“罗布泊、楼兰在中国,而它的研究在国外”的尴尬局面在那个时期逐步形成。
这也是1979年彭加木和夏训诚组织中国科学院新疆分院罗布泊考察队时面临的境地。彭加木和夏训诚暗下决心:我们这一代人一定要改变这种局面!义不容辞!
而今,彭加木已永远地留在了罗布泊。夏训诚说,在这么多年的艰苦考察中,这件事对自己触动最大。“1979年组织中国科学院新疆分院罗布泊考察队时,他是队长,我是副队长,我们一心想提升罗布泊的科研工作。可是1980年他出事时,我正好在美国参加一个会议。我应该和他在一起的。”
“上世纪60年代,彭加木是我们国家树立的科技标兵,他的失踪不仅给他的家人带来了无比的伤痛,也是国家的巨大损失。”夏训诚说,“我很怀念他,这么多年来我从没放弃寻找他。”
近20年来,夏训诚依然秉持当初的信念,矢志不渝,把自己大半生的精力都奉献在罗布泊等西部干旱地区的研究上。
正是怀着这样的信念,夏训诚带领“新疆罗布泊地区环境演变与区域发展”项目组,经过3年多的艰苦考察和研究,并结合过去多年工作积累,逐步对罗布泊形成了一系列新认识、新发现,并得出了新结论,也纠正了以往一些不正确的观点。(相关报道见6月13日本报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