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发表涉嫌种族歧视的言论，诺贝尔奖得主沃森宣布退休。（图片提供：CORBIS）

 

本报综合消息 10月25日，在因一番有关种族和智力的言论激起轩然大波后，诺贝尔奖得主詹姆士·沃森宣布，从位于美国纽约长岛的冷泉港实验室名誉主席的职位上退休。这一决定应该是沃森与实验室理事会协商谈判的结果，而在此前一个星期，理事会已经暂停了沃森的实验室名誉主席职务。因为共同发现了遗传物质DNA的双螺旋结构，沃森与克里克分享了1962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沃森今年79岁，在冷泉港实验室工作了40年。

 

据《科学》杂志在线新闻报道，10月14日，英国《星期日泰晤士》社论引用沃森的话：“(我)天生对非洲的前途感到悲观”，“因为我们所有的社会政策是建立在这样的事实上，即认为他们（非洲人）的智力和我们一样，而所有的测试都证明不是这样”。他还接着说，希望所有人都平等，但是“那些必须同黑人雇员打交道的人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此言一出，沃森立即招致各界强烈批评，沃森随后表示道歉，但伤害已经造成了。伦敦科学博物馆取消了他计划于10月19日的一场演讲；10月17日，冷泉港实验室理事会发表第一份公开声明，强调反对沃森的言论，并在当天晚上发表的第二份声明中暂停了沃森在实验室的职务。

 

成立于1890年的冷泉港实验室是一所私立、非赢利的研究和教育机构，致力于分子生物学和遗传学研究，以期提高对癌症、神经性疾病和其他人类疾病的认识、诊断和治疗能力。沃森1968年成为实验室负责人，1994年成为实验室主任，2004年成为实验室名誉主任。尽管已不再负责实验室日常工作，但沃森无疑仍然是实验室最著名的公众人物——研究生们都知道他的名字。

 

10月17日，实验室发表第一份声明指出：“2007年10月14日，詹姆士·沃森博士在英国《星期日泰晤士》上的言论只是他个人的观点，不能反映冷泉港实验室理事会、行政委员会和员工的使命、目标和宗旨。沃森博士已不再担任冷泉港实验室主任职务，他的讲话不能代表实验室。实验室的理事会、行政委员会和员工强烈反对这些言论，而且对他发表这样的言论感到非常迷惑不解和悲哀。冷泉港实验室没有从事过任何可以支持沃森博士言论的研究。”

 

沃森这次英国之行是为了推销他的新书《不要让人烦》，但言论事件发生后，他中断了行程，紧急回到冷泉港实验室处理问题。英国媒体引用他启程前的话：“我要回家尽力保住我的工作。”冷泉港实验室理事会的一位理事告诉《科学》杂志，理事会正在讨论如何处理这件事。

 

沃森似乎急于否认自己那些颇具争议的言论。在给美联社的一份声明中，他说：“我不明白我的话怎么会被引用成那样。对那些从我的话中推断非洲人是基因劣等的人，我只能坦率地道歉。”

 

但沃森的道歉并没有平息这场争论。“在我们尊敬沃森博士过去所作的非凡科学贡献的同时，他的言论表明他已经糊涂了。”美国科学家联盟（FAS）主席亨利·凯利在10月18日的一份声明中表示：“他用这种可能是最糟糕的方式让我们失望，并且通过这种最糟糕的方式结束自己的工作。对于他成就卓越的科学生涯来说，这种结束方式既可悲又可恨。”

 

10月25日，沃森和理事会均发表声明，宣布退休的决定。沃森在给包括《科学》在内的数家媒体的电子邮件中说，“我早就应该将我残存的领导权力交出来”，“然而，这种权力交换的情形并不是我曾经想象或期望的”。

 

冷泉港实验室的声明没有提及这种情形。实验室在声明中说：“1968年，沃森成为冷泉港实验室主任，将一个小机构变成世界伟大的教育和研究机构之一。他启动了人类癌症的研究，科学家们在他的领导下为了解癌症的遗传基础作出了重大贡献……实验室的研究项目已扩展到多种癌症项目、植物生物学、神经科学和计算生物学。在沃森的指导下，实验室拓展了科学教育项目，包括著名的班伯里中心和DNA学习中心，为初中、高中学生和他们的老师上课。”

 

实验室主任布鲁斯·斯蒂尔曼在声明中说：“自从1890年创建以来，冷泉港实验室一直站在研究的最前沿，而沃森在这里创建了一种无与伦比的研究环境。28年前，正是这样的环境将我吸引到这里……我们所有的人对沃森和他的夫人莉斯心存感激，沃森将他的绝大部分职业生涯贡献给了实验室，他们全部的婚姻生活都用于将冷泉港实验室建成一个领先的中心。詹姆士的传奇不仅包括冷泉港实验室和双螺旋结构，而且还有他领导人类基因组测序的努力，以及他在科学写作和教育领域的创新。”

 

实验室理事会主席Eduardo Mestre 在声明中说：“理事会尊重(沃森)在他职业生涯的这一时刻作出的退休决定。”

 

在自己的声明中，沃森感谢理事会允许他“继续留在我挚爱的班城路”（Bungtown Road），这是指他在实验室田园般园区中的住宅。也许是再一次的婉转道歉，沃森细说了从父母身上继承的“道德价值”观，“他们在生活中遵循自己的道德信仰，并去实践它们；还有社会公正，这特别要求那些在高端职位上的人去关心那些不幸的人。作为一个教育者，我一直努力希望看到所有的人都能实现美国梦”。

 

沃森的崇拜者认为，目前的这些争议基本上不会影响他的成就。英国维康基金会主席Mark Walport在一份安排沃森参与美国人类基因组项目研究伦理、法律和社会事件的声明中说，“詹姆士·沃森将作为20世纪一位非凡的和偶像科学家被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