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五”规划中的2010年度能耗27亿吨标准煤的目标再次被突破。到目前为止,仅煤炭已超过32亿吨。而据今年6月出版的《世界能源报告》数据,2009年中国煤炭消耗占了世界的46.9%。
中国工程院副院长谢克昌日前指出,这一现实值得引起高度关注。解决煤炭这一中国面临的棘手的两难选择,煤的清洁高效利用是唯一出路。加强煤的清洁高效综合利用技术开发,推进传统能源清洁高效利用应该是国家能源战略的重中之重。
煤化工作为煤炭的清洁高效利用的重要形式,近年来一度成为各地热得发烫的项目。世界各国的能源结构中,化石能源平均占了80%,煤占28%。而中国的化石能源占到93%,煤占到70%左右。这让中国成为世界煤化工的主战场。
高耗能、高耗水一直让煤化工为人所诟病,技术创新和水资源是制约中国现代煤化工发展的瓶颈。引发国内煤化工产业投资热潮的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世界原油价格不断上涨,相对于石油化工,煤化工的成本优势比较明显。
冲着终端产品而去的煤化工发展迅速,项目规划多,但落实得少,而且大多产能过剩,显示出极大的局限性。以2008年为例,煤制二甲醚产量仅有产能的30%,煤制甲醇产量也仅为产能的54%。针对各地煤化工热的出现,国家早就提出要科学规划、有序发展煤化工,结果不但没有冷下去,而且遍地开花。
更加可怕的是,这样的煤化工发展思路,不仅没有达到煤炭高效清洁利用的初衷,反而限制了煤炭高效清洁利用的发展和推广。中国工程院院士倪维斗日前指出,目前我国的各种煤化工加起来至少好几千万吨CO2排放,真正减排CO2应该从煤化工做起。
科学发展煤化工的减法和加法到底应该怎么做?
煤炭本身是高品质的能源品种,其背负的坏名声,实际是技术进步限制以及人们的不合理利用方式等多重因素造成的。
以潞安16万吨/年煤基合成油联产30万吨/年尿素为例,这一思路不仅可以每年减排41万吨CO2,而且通过低热值尾气的IGCC发电可以联产11.5兆瓦的电力。
再如由太原理工大学等单位承担的国家“973”项目,利用气化煤气中的CO2和焦炉煤气中富含的甲烷,通过它们在特定条件下的重整反应制取合成气进而生产醇醚燃料和电力,不仅可以使煤中碳、氢、氧达到原子经济性利用,而且有助于CO2的源头减排和节水。
通过集成优化,这种发展思路可以使能量流、物质流、火用流梯级利用,而且煤基热电化多联产这一集资源、能源、环境一体化系统,显然优于生产某种单一产品的煤化工发展思路,被专家认为是“综合解决我国能源问题的重要方案”。
谢克昌认为,如果将这一认识拓宽至从煤的开采洗选,通过焦化、气化、液化等组成的化工产品链,与发电、供热、污水处理、建材等集成优化,就可以形成循环经济型的煤炭能源化工,将全面实现煤的清洁高效利用。
也就是说,科学发展煤化工必须要以煤的清洁高效利用为前提,而不是不顾代价地去获取终端产品与石油化工产品简单比价上的盈利性。在水环境和生态环境均十分脆弱的西部富煤地区发展煤化工,尤其应遏制住攫取利润的原始冲动。
《科学时报》 (2010-12-03 A1 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