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6日下午3时,全国首次野外科技工作会议在京举行。提起野外科技工作,人们不由得想起南极的寒风、青藏高原的白雪、塔克拉玛干的沙漠……在这些人迹罕至的区域,科学家或探索科学规律,或为国家利益拼搏,甘愿以生命为代价,去寻找、求证和实现一个个梦想。60年来,中国贫油的帽子摘掉了,中国植物的本底摸清了,中国在南北极的问题上发声了……
本次会议回顾总结了我国60年来野外科技工作的发展历程和巨大成绩,提出了下一步的工作重点和目标。同时,会议还为国家野外科学观测站授牌,并表彰了一批全国野外科技工作先进集体和个人。国务委员刘延东与参会代表合影留念、为国家野外台站授牌、为受表彰的集体和个人颁奖、与野外台站代表通话表示慰问,并就野外科技工作作重要讲话。其中,受到表彰的有施雅风、袁隆平、吴征镒、李振声、孙鸿烈、秦大河等长期从事野外科技工作、贡献突出的专家20人,另有46个野外台站和科研团队以及192名在科研、观测、管理、示范等方面工作突出者获得表彰。
如果以改革开放为时间节点,我国野外科技工作可划分为解放后30年,即从1949年到1978年的曲折发展时期,和改革开放后30年,即从1978年到2008年的持续飞跃时期。20世纪50年代,《12年科学发展规划》第一次把科学考察列入国家科学规划,极大地促进了大型科学考察的实施。这一时期的野外科学考察以自然资源综合考察为主,并对全国或区域范围的单项资源的开发进行综合研究,科研队伍逐渐组建和成长起来。
在此期间,青藏高原、海洋和沙漠考察不仅提出了一些新理论,也查清了多种资源的分布,建成了我国第一个海上开发油田,首创了世界上山岳冰川的分类法,收集了大量极有研究价值的古生物化石标本,极大地推动了古生物和第四纪地质科学的发展。科学家也进行了多次生态环境考察,在黄河流域和内蒙古及西北五省(区)开展了大量的水土保持和沙漠治理工作,提出全面开展水土保持的指导性意见和我国北方沙漠观测、科研和试验网络,并首次对我国主要地方性疾病的成因进行了调查和分析。
但在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受国家经济、政治形势的影响,野外台站建设落入低谷。70年代后期至80年代,野外台站数量逐年加速增长,同时,台站的观测、试验、研究设施和生活设施逐步改善。这一时期在气象、环境、水文等方面还组织了多次较大规模的野外试验,但由于受观测网络、试验技术等方面的限制,试验尚不够深入。尽管如此,在此期间仍然进行了全国范围的土壤普查和森林清查。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野外科技工作取得了重要进展,不仅在南北极、青藏高原、海洋考察等一系列科学考察中取得了显著的科研成果,而且形成了以行业为主的野外观测网络,以及集科研观测装备、试验与观测场、简易实验室、生活基础设施于一体的野外观测研究台站体系,积累了长期的试验观测资料,产出了一批科技成果,聚集了一支数量可观、综合能力较强的野外观测与研究队伍。如,基于中国陆地生态系统通量观测研究网络(ChjnaFLUx)开展的中日韩(A3)前瞻计划项目,中美生物多样性与生态系统功能大型试验,中欧草地大型放牧试验,中日羊八井宇宙线观测等均已取得重要进展。
然而,会议认为,我国的野外科技工作在其科技支撑能力和成果转化能力、科技创新能力和管理机制等方面的基础还十分薄弱,远不能适应国家科技创新、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的需要,与西方发达国家相比仍存在巨大的差距。
首先,许多科学发现需要长时间的观测与试验才能取得。由于社会缺乏对野外科技成果的价值认同体系,野外的科技工作者经常面临科技含量不高、长期不出成果、见不到经济效益等批评。其次,由于国家层次的野外科技工作整体规划布局不够充分,不少野外工作的任务和项目多采用一事一议的方式,或将其纳入其他国家项目中执行,使野外科技工作经常被误认为缺乏整体性。迄今为止,我国野外科技工作所属各个野外观测研究体系的布局和建设,主要是依据行业和部门的需求,其总体布局尚不能满足国家科学研究发展的需求,有些区域和学科领域分布较密,重复建设现象严重。相反,有些重要学科领域和重要区域的野外观测研究体系布局过于稀疏,甚至是空白。
与会者认为,未来10年,我国野外科技工作应优先发展几个领域:坚持原有的国家资源的定期考察;发展中国生态系统长期观测研究(ChinaLTER)网络;利用现代科学技术对构造应力的时空演化过程进行监测和研究,综合理解地震孕育和发生的环境与物理过程;在我国典型的自然环境(大气、水、土壤)中建立试验站点的网络体系,对材料或构件在我国典型自然环境作用下发生腐蚀、失效的变化过程进行长期观察与检测,为重大工程和创新工程的共享服务等。
《科学时报》 (2009-6-18 A1 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