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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夏泉 来源:科学时报 发布时间:2011-7-19 6:9:47
鲁迅与国立暨南大学

 
暨南大学真如时期的《秋野》等出版物。鲁迅1927年12月21日受秋野社邀请来暨大演讲,演讲内容发表在1928年1月1日出版的第三期《秋野》上。
 
□夏泉
 
鲁迅(1881~1936),中国现代著名的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和教育家。在其一生的最后10年上海定居时期(1927~1936),鲁迅与当时设在上海真如的国立暨南大学大学生保持密切的联系。他不仅三次为暨大师生讲演,观看暨大学生的演出,同情支持暨大学生的爱国民主活动,而且还与暨大的一些学者及侨生中的文学爱好者往来频繁。
 
鲁迅在暨大的三次讲演
 
鲁迅一生主要是从事革命的文艺活动,但他从未离开教育战线,也没有停止过教育活动,他以极大的精力与热情关心青年一代的健康成长,经常抽空到大中学校讲演,传播革命思想,唤醒民众。鲁迅的讲演具有深刻的思想性和强烈的时代气息,为青年指明道路。
 
1.第一次讲演(1927年11月6日)
 
鲁迅离开广州中山大学后,于1927年10月3日到达上海定居,10月5日,时任国立暨南大学文学院中国文学系系主任的夏丏尊教授,前往鲁迅下榻的孟渊旅社探访,邀请其莅校讲演,但碰巧鲁迅外出未遇。10月12日,鲁迅回访了夏丏尊。30日,鲁迅再次收到夏丏尊的邀请信。当时,国立暨南大学刚于1927年夏成立,中文系只有一年级学生,其中很多是侨生,学生早就耳闻鲁迅大名,仰慕其人格和学识。知道他与许广平一行抵上海后,便以“上海暨南大学一年级同学会”的名义邀请鲁迅讲演。
 
鲁迅欣然同意,并于11月6日上午,在夏丏尊陪同下,前往暨大同学会租用的福州路华兴楼饭店,作了《关于文艺创作和读书方法》的讲演。可惜此次的演讲稿今已遗失。
 
2.第二次讲演(1927年12月21日)
 
据1927年12月21日鲁迅日记:“午后衣萍邀至暨南大学演讲。”衣萍即章衣萍(1900~1947),1927年夏到上海后在暨大文学院任教,并曾做过郑洪年校长的短期秘书。
 
1934年12月11日,鲁迅致函正在为其编辑《集外集》的杨霁云,在谈到稿件的取舍时,他称:1927年12月21日“在暨大的讲演,即使检得,恐怕也通不过的”。这里所指的“在暨大的讲演”就是指这次,因为鲁迅讥讽现实,为当局所不容,故他认为是无法通过国民党图书审查机关的检查的。同年12月19日,鲁迅改变了主意,函告杨霁云:“一切讲稿,就只删《帮闲文学……》及《革命文学……》两篇。《老调子……》原是自己改过的;曹先生记的那一篇也很好,不必作为附录了。”鲁迅请杨霁云将曹聚仁记录的在暨大的讲演《文艺与政治的歧途》一文正式编入《集外集》,一方面反映了曹聚仁的记录稿比较真实记载了当时的讲演内容,另一方面也可见此文之重要。
 
3.第三次讲演(1929年12月4日)
 
1929年12月4日午后,应暨大学生周正扶等邀请,鲁迅第三次前往暨大讲演,讲题为《离骚与反离骚》,下午归。周正扶当时系暨大历史社会系一年级学生,为该校以研究社会科学为宗旨的“坚冰社”的主要成员。据许寿裳回忆,鲁迅拟编写的《中国文学史》第四章,标题为《从离骚到反离骚》。鲁迅从中国古代诗人的发牢骚谈起,简要分析了古往今来发牢骚的几种原因、方式,逐渐切入主题,对现实生活中诸如胡适和小报上的发牢骚,以及新月派反发牢骚的实质逐一进行了剖析。他论证了离骚就是牢骚,要改造社会、变革现实不能依靠消极的发牢骚。这篇讲演稿由郭博如记录,署周鲁迅讲,刊登于1930年1月18日《暨南校刊》第28~32期合刊上。
 
鲁迅与暨大师生的交往
 
根据笔者手头资料不完全统计,在上海时期鲁迅至少与当时在暨大任教的8位学者有过往来,他们是曹聚仁、夏丏尊、郑振铎、林语堂、刘肖愚、汪静之、章衣萍、章铁民等人。鲁迅1928~1936年的日记,就有23处提及刘肖愚,刘1928年起任暨大附中历史教员,常给《奔流》投稿,对当时任暨大附中国文教员的诗人汪静之,鲁迅日记也有3处记载。但与鲁迅关系最密切的还是著名学者曹聚仁和郑振铎。
 
作为华侨大学,暨大学生中有很大部分是来自海外的侨生。在鲁迅日记与信函中,至少提到过6名暨大学生。他们是陈妤雯、郑泗水、陈翔冰、温梓川、张秀哲、周正扶等人。1927年暨南学校升格为国立大学后,学生社团组织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其中最有影响的是文学团体“秋野社”。据鲁迅日记,他与“秋野社”主要成员过从甚密。由于“秋野社”成员多系侨生,他们在《秋野》上发表了不少充满异域情调的习作,鲁迅对此十分留意,对该刊每期必读,对他们予以热情扶持。如鲁迅1927年4月13日日记:“复郑泗水信。”1928年11月19日日记:“下午复郑泗水信并还稿。”鲁迅的讲演稿《文艺与政治的歧途》最早是在《秋野》上刊登的。
 
鲁迅与暨大的其他联系
 
暨大在当时是上海乃至全国少有的著名国立大学之一,社会上发生的一些事件无疑也会波及校园。鲁迅在定居上海期间,对暨大的动态以及一些人和事是很留心的。这从其日记也可略见一斑,试举两例。
 
1.鲁迅观看暨大游艺会(1928年2月18日)
 
1928年2月18日鲁迅日记:“晚曙天、衣萍、小峰及其二侄来,并邀广平同至沪江春夜饭讫,往中央大会堂观暨南大学游艺会。”曙天即吴曙天,为章衣萍妻。2月18至19日,暨大为筹款在北四川路横滨桥中央大会堂举行“特别童子军筹款游艺会”。鲁迅在暨大教师章衣萍夫妇等陪同下前往观看演出。
 
2.同情、支持暨大学生的革命活动
 
据资料记载,暨大“华侨青年的爱国情绪最高昂时,思想也最激进;上海的学生运动,自从上海大学被解散了,领导中心便移到真如来,那是事实”。正因为暨大是上海学生革命活动的中心之一,加之陈立夫任国民政府教育部长,CC派上台后要控制全国大学,1933年12月21日,国民党军警便在蓝衣社特务带领下,对上海的暨南、大夏等9所高校进行大搜捕,逮捕学生百余人。鲁迅闻之异常气愤,1934年1月5日,他在从上海致姚克的信中说:“此地是乌烟瘴气,各学校多被搜捕……但详情也莫名其妙。”从这段话中可知,鲁迅对暨大等校学生的革命活动是同情、支持的,对国民党反动派对学生革命活动的镇压则进行了揭露与批判。
 
鲁迅与暨南的关系,是其教育思想与实践活动的一个缩影,鲁迅以其勇敢、深刻的言行,在暨南校史上镌刻下了浓重的一笔。
 
《科学时报》 (2011-07-19 B4 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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