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传记有多种，记得大学期间图书馆的书架上有几本，但从未拿下来看过，对孔子的思想并没有多大的了解，也没有太多敬仰。只是学了一点“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只觉得讲得很好。而对孔子的经历，也只有模糊的概念。

 

电影《孔子》中看到了那个传奇而伟大的时代和一群有礼仪的古人，激发了我关注孔子作为凡人的其他生活经历。石毓智教授的《非常师生——孔子和他的弟子们》，引人入胜，经他推衍，一个史上最伟大的老师，一群史上最出色的学生顿时了然于心。

 

孔子是一个教师，一个积极参与社会活动的正直社会活动家。承认这些并不会让孔子的思想趋于黯淡，反而找到了他的定位。因为他是中国第一位真正的教育家。他第一次系统地整理了周朝以来朝廷与民间的礼制文化精华，第一次把“正直”与“仁爱”这些文明社会构成的基础思想系统化，主张“有教无类”，开创私学，因材施教。那席地而坐的学子，是唯命是从的颜回、是敢批评孔子的子路、是善问的子贡……那师生间流动的是智慧的水滴，是师生之情的气息。

 

孔子实行的是问答式教育，老师讲授内容的深浅和高低，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问话者的水准。你不问，孔子不答。孔子也不用教案，不像今天的课堂教学，今天非把什么内容上完不可。而且孔子一次只说一句话，你问得越多，他回答得越多。孔子的思想是中华民族的宝贵文化遗产，然而他的思想是被问出来的。在他的学生中，子贡不仅问得多，而且面最广，他问政、问仁、问道、问君子、问友、问士、问好人、问坏人、问贫富、问古人，还问今人。子贡善问，这为我们充分开发了孔子的思想宝藏，也使得孔子许多闪耀着智慧光芒的名言得以流传千古。子贡是对孔子的理论和人生解读得最全面、最准确的人。

 

孔子的思想一部分是孔子独创的，一部分是弟子们帮忙发挥的。这本书是站在这些弟子的中间来体验，他们个性鲜明，有自己的思想，不仅是被动的受教育者，也是儒家思想的积极的参与者、创造者与宣传者。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伟大的群体，而不仅仅是圣人一个。

 

石毓智以他四十年的人生经验和感悟为我们重新解读了孔子和他弟子们的成功秘诀，隐藏的事实，经他点明，豁然开朗。

 

正如鲍鹏山在序中所言：在孔门弟子的问答往返里，包含着一个圣人和一大帮人们对于人、人生、人性、道德和社会的理解和体悟，这些都成了我们现实思考的永恒出发点，成为我们人生感悟的千年印证。正是在对他们的关注和解读、阐释里，我们开创自己的时代，开始自己的人生，开始自己的理解世界之旅。

 

《科学时报》 (2010-11-18 B4 精神 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