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朱香 来源: 中国科学报 发布时间:2019-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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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活着的意义你永远不懂

 《徒手攀岩》海报

“如果我有某种义务活下去,就必须放弃徒手攀岩。但我并没有感觉这种义务……”

如果说,世界上有一种热情是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感同身受的,那就是对极限运动的痴狂。今年第91届奥斯卡奖出炉的时候,一部讲述极限运动巅峰的最佳纪录片《徒手攀岩》深深地挑战了观众的心理极限。可是,有多少人在震撼之余,能真正理解那群 “疯子”的选择。

徒手攀岩是全程仅使用双手,而不借助任何其他装置的攀岩运动,因具有极大的危险性而被视为十大危险运动之首。纪录片的主人公亚历克斯·霍诺尔德是户外圈里顶级的徒手攀岩狂人,保持着多项世界纪录。影片记录了他成为征服酋长岩世界第一人的过程。

酋长岩是全世界攀岩爱好者心中的圣地,是全球最大的花岗岩巨型独石。它耸立在美国加州约塞米蒂国家公园内,高914米。这块岩石的“黎明之墙”因其陡峭和凶险著称,号称全球最难攀爬的路线。

为了完成这一高难度的拍摄,制作团队几乎都出自攀岩或者登山者队伍。前期,他们花了两年时间研究怎么拍摄,完善每一个镜头的拍摄方法,同时也和主人公一起进行攀岩练习。因为只有对他的攀岩路线非常了解之后,才能百分之百地完成拍摄任务。

的确,影片最终带来了绝佳的独一无二的视觉效果,但更重要的是,它试图向观众呈现一个极限运动者的生命状态。

纪录片华裔导演金国威说:“如果你挑战极限,最终会止于极限。”人们很容易误解,极限运动是一场头脑发热的冒险,可事实上,极限运动无不是建立在极为刻苦的反复练习、在尽最大可能减小风险的基础之上完成的。可以说,极限运动者是世界上最严谨、缜密、专注的一群人,否则,他们根本没有资格挑战极限。

从另一个角度说,极限运动者也可能是被选中的一群人。在纪录片中,亚历克斯接受了脑部磁共振检查,结果发现,他的大脑情绪控制中心——杏仁核与常人有所不同,它不易被激活,因而需要更高强度的刺激。不过,脑科学还无法解释这是先天形成,还是常年的极限运动刺激和练习才导致杏仁核反应变迟钝的。

这些还不足以解释亚历克斯的选择,亚历克斯的原生家庭对他的性格养成起到了关键性的影响。父亲的孤僻、偏执,母亲对孩子的刻薄、否定,使他从小就生活在否定自身的无底深渊里。而这最终成为了他徒手攀岩的绝对动力,逼迫自己发挥潜力的极限。

“重要的是成为一名战士,具体为什么而战并不重要。这是你要走的路,你要力求做到极致。”亚历克斯这样解释。

然而,他并未止于这样的追求。

亚历克斯的爱人萨尼认为,她的生命意义在于追求幸福,能够和让自己开心的人在一起,共度美好时光。但对他而言则是在于取得成就,在亚历克斯看来,“任何人都可以过得快乐而舒适,可如此,世界就不会有所进步。没有人过着快乐而舒适的生活,还能取得伟大的成就”。

徒手攀岩并不只是为了追求极致、收获肯定,它让亚历克斯因此拥有了更宏阔的生命观。

有的人活着只为活着,有的人活着就必须找到活着的意义。活着的意义有很多种,只是,亚历克斯选择的那种,恰好无法在其他人的心理天平上称重。(朱香)

《中国科学报》 (2019-04-19 第5版 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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